老者名叫许元庆,与孙子许生俩人相依为命,二人被仇家追杀,三年间一直从北部苍州逃到了南部津州。
三月前掩人耳目逃到了津南县城,几经辗转之下来到了青寒山,被村民们收留于此。三月以来,一直都相安无事,但许元庆已经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毕竟他已年近古稀,三年间的东躲西藏,风餐露宿,已经落下了一身的病,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天可怜见了。
可三年前的灭门之祸,只剩下许生和他许元庆逃了出来,而今他又快撒手人寰,如若留下许生一人孤苦无依,无人照料,他死也不会瞑目的。
翌日清晨。
爷孙俩早早地吃过饭后,便与七八个村民驾着两辆驴车向县城而去。
津南县城门口,两列士兵颇为懒散地站在城门两侧,审视着排队入城的人群。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进城做什么?”士兵长问道。
“小的叫陈二狗,津南县杨槐村的,来城里买点肉,打点酒。”
“好,进去吧,你呢……”
不一会儿,许元庆等人也进入了城中。
今日正好是赶集之日,城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两条宽阔的主街道呈十字交错将县城分成了四个城区,屋舍楼台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街道两旁,城内充斥着各种贩夫走卒的叫卖声,偶尔还有马车驶过所引起一片惊呼声,显得热闹非常。
许元庆将许生交给村民们照顾,说道:“老刘,帮我照看一下许生,我先去办点事,等午时在桥头饭店会合。”
老刘点点头,笑道:“放心吧,许老头儿。走,许生,刘爷爷带你去吃糖葫芦。”
许生拉着许元庆的手,眼眶湿润地说:“爷爷,你要去哪儿,你带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怕!”
许元庆揉了揉孩子的头,“没事的,你先和刘爷爷去玩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许生这才放开许元庆的手,被老刘牵着一步三回头地缓缓离去。
许元庆望着许生消失在视野中后,才转身穿梭于闹市之中,两刻钟后来到了位于南城的大燕镖廷。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后,才走进了镖廷之中。
大燕镖廷,由朝廷所设,主要负责朝廷公文、通告的传递以及往来官员的下榻,闲时也会承接平民百姓的委托,为其押镖或者收寄货物,只是价钱不低。
许元庆刚走进镖廷,便有一个小厮迎出,那小厮见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不怎么待见地道:“老头儿,来此所为何事?”
许元庆抬眼看了看这小厮,淡定地道:“我来寄送两件东西。”
那小厮嗤笑道:“哦?可知价钱?”
“自是晓得,银子我已经准备好了。”许元庆说道。
那小厮态度立马转变,“那老先生便请进吧,我去请管事的过来。”
许元庆进得屋内,便有人安排让他在偏厅里等着。不出半炷香时间,一个中年文士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许元庆,便坐在上首,说道:“老先生,本官乃是此地管事梁坤,不知你所寄何物,寄往何处?”
许元庆待下人上完茶退出去后才说道:“梁大人,我要寄的东西也不多,至于寄到哪,待大人看完这两件东西就知道了。”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了两样东西递给梁坤。
梁坤看了看,是一块鸡蛋大小的玉佩和一封信件。玉佩银润无瑕,其上雕有暗紫色的“言午”二字,除了看起来有些古老外,倒也无甚奇特之处。但是这封信却令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