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轰鸣着, 浑身亦是痛楚难当, 路小悠轻轻哼了两声, 睁眼发现视线一片模糊。
但她还是看清了说话之人的模样，长相周正, 面上满是关切之色。
路小悠觉得奇怪, 自己刚从楼梯摔下, 伤得那么严重，怎么不在医院？
她摇摇头, 想开口问询，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回答道：“还好, 谢谢师兄。”
话落, 路小悠愈发感到迷茫——师兄？
眼睛看不见, 她打起精神细细去感受, 眼前便出现一个穿着素色古装的青年模样，白色的发带将他一头乌发绾得高高的，末尾处纹了两个字，擎天。
“下回再不可仗着师父宠你便四处闯祸了, 人外有人，也有师父没法摆平的事啊。”
路小悠心中正觉得奇怪, 师父是谁？嘴巴却自动开合，说道：“是妙儿不好。”
妙儿？妙儿是谁, 我不是路小悠吗？
她满脑子疑问, 想要开口, 却发现身子不受自己控制地从床上起来了。
“咳、咳、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 气血上涌，路小悠撑着说道，“辰时将至，我需去后山了。”
之前说话的那个师兄面露不忍，但也没有出手阻止，只掏出一瓶丹药递过来：“过得几日，我帮你去说说情。”
“不必——咳，这是我应受的。”路小悠感到一阵晕眩，几乎要立不住。
“唉……师妹，你何苦呢……”
那人后面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路小悠都听不清了，她脑中闪过一些画面，心里模模糊糊明白了些前因后果——
“看她那得意劲儿，等她结了丹，被师祖采补上两三回后，还能有现在风光？”
下一刻，说这话的女子便被自己一剑封喉，瘫在了地上。
“啊！”另一名女子尖叫出声，“五长老不会放过你——”
她话未说完，剑光一闪，也被自己干脆利落地结果了。
路小悠心下发寒，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杀人不眨眼惊惧几秒，画面一转，到了一处山上。
面前站着一名相貌不俗的红衣男子，他眼神轻佻，说话也带着点嘲弄：“灵根驳杂了些，胜在长得不错，还是玄阴之体，换我也愿养一养，大了尝尝鲜。”
“哦——”那男子凑上前嗅了嗅，“你师父挺舍得，还给你用了霓裳蜃丹？”
路小悠只听自己哈哈一笑，竟然剥了外衣，大方道：“小也可尝，也许别有风味？”
这是什么发展！
路小悠万脸懵逼地任由自己脱光了衣裳，施施然伸出双臂勾住对方……
费劲全身力气想要中止这动作却不能，路小悠急得几乎要升天——万幸，画面好歹是在两人吻上前转换了。
还是之前那名长相周正的师兄，他半搀着自己，腰上热热的手掌让人感到不适：“师妹，你这眼睛，唯有结丹时方可复原了。”
原来眼上有伤，怪不得自己刚睁眼那时什么也看不见。
“无妨。”路小悠听得自己淡淡问道：“师父连见也不愿见我？”
“你这回实在太不懂事，师父怕是厌弃你了……”
他怕是知道我道体被毁，再无利用价值了吧！路小悠脑海中闪过这一句，画面纷纷消失，人已经到了后山。
荒芜的山尖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丛杂草，岩壁陡峭，其上刻着两个大字，思过。
“你好！”路小悠努力向这具身躯传达自己的意愿，“你能感受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