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哼哼两声,也不知有没有探过,只问:“你还没答我,哪一界来的?”
“凌云界,六年前入的界。”
“哦,那怎么到这个角来了?”那摊主明显不相信她,慢吞吞道,“问天峰离这可不止十万八千里远啊。”
路小悠有些不耐烦:“我有何必要骗你?”
摊主点点头,站起身来:“我也觉得你没必要骗我——就以你金丹期的水准,能渡界河过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悠悠姐——”
对方突然放出威压,路小悠面也有些白,当下将吐了血的玉珠推出摊铺范围,匆匆嘱咐她在原地别动,才回过身同这摊主细说:“我确实是渡了界河来的,当初在洗天池里待了一年出来,没人接引,最后只好自行下山。”
说着她伸出手一翻,掌心出现几颗骨晶砂:“这是我从洗天池底抓的,正打算用于我这新收徒儿洗髓伐毛——道友若是清楚洗天池的效用,应当知道此界中人抗不过洗天池浸泡半刻钟,根本不可能潜入底下去搜寻此物。”
摊主顿了顿:“这确实是骨晶砂,看成色出池也在这几年间……”他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路小悠,“潜龙界的界河什么情况我最清楚,你小小金丹是怎么过来的?”
这摊主原本看才金丹修为,刚刚起身威压一放,却又成了元婴,路小悠惹不起他,只好深吸一口气,说道:“用了不少折损寿命的秘法,道友看我如今相貌,大概也猜到我寿元所剩无多。至于为何会在此地出现,则是因为早前刚下山莫名其妙被人追杀,一路逃至凡人界休养了几年……”
摊主若有所思,说道:“这么看来前几年曾传有新人入界的消息是真的了。你本事不小啊,能在洗天池待上一年,有没有想法入我昇阳剑派?”
见他不像开玩笑,路小悠只好斟酌着编故事婉拒道:“实不相瞒,我此次越界而来,皆因凌云界所在师门被灭……我余生所剩无几,若能突破,日后必然要回去为师门正名的。”
“行吧,”摊主从袖中取了一块玉牌给路小悠,“这牌中有我一道神识,你最好日日佩戴在身,哪日将它丢了,哪日我可能就找到你杀了。”
路小悠脸色难看:“为什么?”
“因为我不信你啊。”
“……”
摊主笑得非常坦然:“就这几年,你只要乖乖带着玉佩不捣乱就行,我也不会闲着没事天天看你在做什么。”
“如果我加入昇阳剑派,你是不是就不会监视我?”
“你不是要为师门报仇吗?”
路小悠黑了黑脸,但对方元婴修为且来头很大的样子,最后也只能忍气吞声了:“知道了,那我现在能问路吗?”
“可以,尽管问。”
路小悠带着玉珠往地图上最近的散修城飞去,因手里拿着个监视器,担心玉珠说漏嘴将小弟的存在揭露出来,干脆将玉珠点了睡穴抱在手上,自己则默默思考应对方式。
那摊主在她离开时,最后又告诫了一遍“这几年别捣乱”,从他语气听来,大概“这几年”是什么关键时候……如果时间短的话,她倒是不介意表现得低调安分一些,袋中这几株灵草卖掉,够衣食无忧好一段时间,自己除了提阶突破的时候动静过大、需要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平日修炼都很正常,不需要遮掩什么。
正在思考,脑中突然传来小弟的声音:“姐姐怎么了,她没事吧?”
路小悠用元神答他:“没事,等会你姐醒了,你立刻告诉她,我身上有那摊主偷听的东西,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