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子看着手中的坛子,又看了看各脉首座单手托起手中的坛子“今日我要留下田师弟的骨灰,各位可有异议?”
各脉首座皆低头不语。
“既然如此,那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日后不得再提。”天成子将坛子揽入怀中,转身走入玉清殿。
众人见掌门天成子独自进入玉清殿,也没有请众人进去的意思,便各自回去了。郑通看了一眼曾半秋,抱了抱拳。曾半秋也抱了抱拳。郑通便带着田不易离去了,曾半秋随后也离去了。
而真雩大师却望着玉清殿紧闭的大门。
宋一山刚刚口中所述之事仿如昨日,历历在目!别过头,缓缓向台阶下走去。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御剑离去,而是缓步离去的首座。此刻玉清殿前,冷清至极,就像多年前,她曾偷偷来过那般寂静、冰冷。
“田师弟,我青云山对不起你!”玉清殿内,天成子将放在正堂方桌之上,声泪俱下!
“当年师兄我刚刚接掌青云掌门之位。当时龙首峰首座炎以的师尊态度那般强硬,我这个晚辈实在是左右为难。将你逐出师们,实乃无奈之举!而今想起当初所做决定,实在是悔不当初!师弟,你可愿原谅我这个糊涂的师兄!”天成子看着身前的坛子老泪纵横。
许久,天成子缓过神来,怔怔的看着田一卦的骨灰,默不作声。小时候两人在一起嬉闹的片段尽显眼前。
而就在这时,玉清殿大门外传来通天峰弟子通报的声音。
“师父,龙首峰炎以师伯拜见!”
“让他进来吧!”天成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玉清殿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掌门师兄。”转身一看,正是龙首峰首座炎以。
“炎以师弟,找我何事?”天成子背对着炎以,语气却平淡无奇。
“掌门师兄,田一卦骨灰一事师兄可不能仅凭那孩子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啊!”炎以以为天成子之所以将田一卦的骨灰留下,是因为田不易所讲那悲惨的遭遇,博得了天成子的同情。可他哪里知道,天成子多年前就不相信田一卦会做出叛门之事,只是当时情况所迫,不得已才将田一卦逐出师门。而时至今日,如若连田一卦死后都无法为田一卦的骨灰正名,那天成子这个掌门,拿来何用!
“不仅仅是那孩子的一面之词,田一卦生前可曾做过一件对不住你的事?”天成子平静的问道。
“掌门师兄,宋一山那疯子的话,怎能让人信服?”炎以想到宋一山的名字,心中便有一股无名之火。
“住口!你身为青云执法长老,难道平日里就这般傲慢无理么?宋一山这个疯子还能理清是非黑白!你呢!仅仅因为当年七脉会武败在田师弟一招便记恨了几百年!”天成子转身怒视炎以。
“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田师弟与你那场比武何止是赢在一招!当时放眼青云,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天成子指了指田一卦的骨灰。
“田师弟不仅相术造化通天,道法更是精妙无比!当年我赢他的那场也是他手下留情!炎以,你有什么好记恨的!”天成子双手负于身后看着炎以。
看着炎以默不作声,天成子叹了口气“师兄我刚刚口气是重了些,可炎以师弟,你最近的言行却让人觉得陌生了许多。”说完天成子坐入正座。
“炎以师弟,你也坐吧。”天成子看着炎以一直俯身未起,只觉得这个师弟实在是太固执,固执的让人可怜。几百年的事情了,竟然还是这般放不下。
“谢师兄。”炎以入座后,看着田一卦的骨灰,抽了抽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