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棺木。棺木抬回家后,邪灵侵夺了死者家属祭祀的所有纸钱,财物,连墓穴都占领了,把真正的墓主人赶到外面做了孤魂游鬼。后来子孙去灵婆处通灵才方知缘由,重新启棺把附体邪灵请出去,烧了无数钱钞才安附下来。”李麻子见多识广,这方面没人比他懂。
“李老板,昨夜发大财了哦,”我转移话题问他。他咳了一声,神秘地说:“你都看见了?”我说我一直醒着,都想下来帮你呢。
“好在你没下来,不然今天我又得多做二付棺材了,”李麻子拍拍胸口说。
“这么邪呀,”我吓了一跳。
“你千万不能去外面说昨晚的事,以后你若在哪个地方见到了昨晚的那十二具棺木,你也千万别说见过。切记,切记,”他神态庄重的叮嘱我。过了一会,他掏出两枚铜币交给林昌有和我各一枚。他说:“冥财钱见者有份,所以给你一枚。”
他说,此铜枚你们不能出售或送人,不然有损你以后财运。我看铜币上两条龙活灵活现,显然是龙币,应该价值不菲了。李麻子得了几十枚,算起来应该是发了一笔小财了。不过按他说,只可保藏不能使用,岂不是白白欢喜一场。
“可是你又不要他纸钞,而是要铜币?”我问。
他从柜台上拿起几张冥币问:“这个钱钞你要么?”夜里看是真钞,白天看是冥钞,换做别人这一单生意就赔了。
但我们付的肯定是真钞了。李麻子备了一根长方木绑在寿木上,我跟林昌有扛着上了路。
林昌有这年轻人,人高马大,看来力气还不如我半老老头。走了几步路就说大重了,受不了了。原先他在前,后我跟他换。他在后面也说更重。
“你们这代人真是一点苦都受不了,”我说他。他不服气说:“我算是蛮吃苦的一个了,平时我挑一百多斤担也不觉得累。”可是今天这寿木也不到二百斤吧。我们把棺木放在路边,撩起他衣裳看。他的肩膀被摩破了,肩上一块血迹。
“这难道是鬼压肩?”可是我又没事。林昌有肩膀挑烂了,这样是抬不回去了。无奈我只好打电话叫林斌开皮卡车来拉。
林斌知道带了糯米来。在棺木前后点了香烛,烧了纸钱,然后撤一把糯米。糯米溅落在寿木上,丝丝地有响声扑起。我们并不费力地把寿木放置在车后厢。
大榕树下停着黄志华的遗体。一块白布遮住,旁边一个大铁锅烧了一大堆纸钱。由于胖子是横死在外面,按照风俗不得移入厅房,只得在房前榕树下临时搭建了灵房。
昨晚是林斌带胖子一个侄子守灵的。林斌说那个小子半夜哇哇大哭,说胖子摸了他的脸,打死都不肯守了。半夜就跑了。平日里胖子是喜欢摸捏子侄辈小孩的脸的。“人都死了,还改不了毛病。”
在死者没正式放入棺材期间,家人是要昼夜轮流守护在死者身侧的,叫守灵,也叫“困棺材”。
上半夜,林桂莲守。下半夜她叫我带她小儿子守。我跟胖子只是有合作关系,走得比较近而已。也犯不着为他守灵吧。可是看林桂莲可怜巴巴的表情我又心软了。她小儿子才十岁不到,做为朋友能帮就帮了。
为了不让他象昨晚那个小侄子一样吓得哇哇大笑,我把他搂在怀,安抚他让他早点睡觉。他在我胳膊上渐渐熟睡过去。我也有点困了。林桂莲临走说:“实在熬不过,就带九儿回房来睡,我不拴门。”
意思就是我虽然可以登堂入室。黄志华老娘被大女儿接回自已家。一幢花式别墅里唯有林桂莲一个女人在。
当然,我没有起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