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在窗外狂暴的刮着,此刻我的心里害怕极了,我的卧室里面除了一根快要燃尽的白色蜡烛在闪烁着微光,再没有其他的光线。</p>
有点陈旧的窗帘上映着屋后梧桐树的叶子,正在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影子让我不敢直视、也无法入眠。那寒风夹杂着雨声,狠狠的敲打着窗户,这声音像极了86版西游记中妖怪要现身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p>
我把头深埋在被褥里面,像只小老鼠一样躲在这黑夜的角落里,窥视着这未知的世界。</p>
这风雨之中我也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小雨,而且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而又亲切,我暗想这不是邻居李光仁伯伯的声音嘛。李光仁伯伯今年已经有六十五岁了,按照年龄来说我本应该叫他爷爷,但在我们这个小村子都要论辈份,他跟我爸爸是同等辈份,我也就叫了伯伯。</p>
这时我轻轻的把枕头下的手电筒打开,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分。我迅速的把衣服穿好,拖着那深黑色的帆布拖鞋,从卧室里走了出去。</p>
我来到了主厅,寒冷的气流从正门门缝里侵袭进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我战战兢兢地问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p>
“是我,我是伯伯,小雨,村里面的电线出了问题,这不是停电了嘛,我给你送几支蜡烛过来。”我听出这确实是李光仁伯伯的声音,便快步的迎上前去,打开那木制的门栓,这种木制的门栓;在现今如此发达的中国恐怕是少之又少了,即使在农村如今也难得一见。可1996年的偏远乡下这便是很常见的。</p>
那年我15岁,父母迫于生计南下深圳打工,留我一个人在家里。说白了,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留守儿童。那时候,我们村像我这般大的留守儿童还有很多,不过他们呢,多半还有爷爷奶奶看管。</p>
而我的爷爷,听说在我出生不久就去世了。我便只有在照片上才能看到他,早年听爸爸说爷爷参加过朝鲜战争,真刀真枪的跟美国大头兵干过,这让我佩服不已,也就是那首当年传唱全国的“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这也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拉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p>
奶奶也在两年前的冬天,带着对爷爷的无尽思念离开了人世,小时候奶奶是很疼爱我的,记忆中我家的门前有一棵高大的枣树,每当枣子成熟的时候。奶奶总是会亲自爬上树去摘那甜美的枣子洗给我吃,即便她上树摘枣子的时候很吃力,也从不畏惧。奶奶已然去世有两年了,现在的我知道这就是爱,而这种爱,这种我向往的得到的爱可能要在我的灵魂深处慢慢的消失了,就像流星划过那浩瀚的宇宙一般,快速而又模糊。</p>
我用力的打开门,看见李光仁和他最小的女儿李春玲正带着雨披,站在我家门口,雨水随着雨披的一角滴答答的往下落。在蜡烛的微光中滴落在地面的水珠也被照得闪发出余光。</p>
李春玲是伯伯最小的女儿,伯伯老来得女,自然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其实他家并不是很富裕,但伯伯一直把她视为掌上明珠一样宠着。</p>
她皮肤有点黝黑,但看起来很健康,一头乌黑的短发下长着一双灵动的小眼睛,标准的鹅蛋脸显得格外的调皮可爱。她比我还要小两岁,但她上学比我早,因此和我是同班同学,在班上我一直属于那种默默无闻的,而她总是能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