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飞旋洞内,清虚和沈逸风隔着石桌相对而坐,桌上两杯香茗散发着阵阵的茶香。
清虚脸色有些苍白,气息虚浮不稳,此时正摆出一张臭脸,表情很是郁闷。
沈逸风手托茶杯,细细品茗,全然不看清虚的脸色。
最终一战,清虚用尽手段、底牌尽出,不仅施展最强一击,更全力催动镇宗大阵,将自身推至极限,却依旧只能是与威能并未全开的天兵杀阵拼了个旗鼓相当。
此战,清虚身受重创、内伤极重。而沈逸风神完气足、神采飞扬,全然不见半分异常。
“我到底还是输了。”
“师叔此言差异,最后那一击,明明是旗鼓相当、两败俱伤啊。”
“两败俱伤个屁,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在看看我,这也叫两败俱伤?你师叔我身为掌教,岂是那种胜负不认的小人?”清虚勃然大怒,随即无奈道:“我一生痴迷剑技、勤修苦练,自问剑技天下无人能及,但对上三千藏剑,却依旧差的太多了。”
叹了口气,清虚继续道:“我已手段尽出、却止步天兵杀阵,连八荒剑阵的影子都摸不到,实在是失败。而且,若我所料不错,你所用的兵、将、杀三阵,应该都有所保留了吧?简直是失败中的失败。”
“呃”沈逸风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好闭口不言,低头品茶,颇有点受气包的感觉。
“你个臭小子。”清虚苦笑一声,瞪了一眼沈逸风道:“师叔我也只是发发牢骚罢了,天授之剑岂是人力所能抗衡,能败于此等剑技,也是一间很光彩很有面子的事。况且这一战,我从中获益良多,虽然修为无法进步,但只要慢慢消化,战力必然有所提升,说不定也能和师兄那般,领悟出三千藏剑的一招半式,亦是不枉此生了。”
“我说师叔啊。”沈逸风抱着茶杯,眼神瞟向清虚,小声道:“您老人家现在应该不会在想着杀我了吧?”
“废话,还杀个屁啊,要来真的,到底是谁杀谁?先前我确实担心你的情况,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也要阻止你为祸世间,可在赤天殿内,我就知道你还是以前那个心地纯良的傻小子了。”
“哇,师叔你这么说弟子好感动的,可为何还要杀意毕露的要跟弟子生死剑决?”
“你个臭小子,诚心想气死我是不是?”清虚没好气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你虽然依旧纯良,但谁知道死战之时,你是否会有嗜血好杀的变化。若不倾力战上一战,你让我如何放心?毕竟,人界的未来全在你一念之间。”
“哦”沈逸风唯唯诺诺的点头,哪里有半分当世第一强人的姿态。
“行啦,少在我面前装傻了,你的心思师叔还不知道么?师叔我固然是有试你之心,可你不一样心怀叵测么?你想败我,何须用到三千藏剑?就算比拼剑技,威能全开的情况下,扪心自问,我能撑到将阵便是极致,哪里需要出动天兵?这点自知之明师叔我还是有的,你这么做的用意,师叔岂会不知?还是说你小子想让师叔痛哭流涕的感谢你一番?”
“啊。”沈逸风连忙摇头道:“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清虚开怀大笑,不禁打趣道:“你啊,师叔我井底之蛙,诸天万界一个都没去过,也不甚了解。但要说道人界,你绝对是当世第一。可是你大概不,你肯定是最没有高手风范的另类存在,何止是没有高手风范,简直就是毫无脾气、柔弱可欺,莫说是修道之人,就算是寻常江湖上的三流高手,都比你更有高人气势。”
“师叔啊。弟子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有高手风范呢?这玩意华而不实、虚而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