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江市鞭炮厂会议室,大大小小说得上话、说不上话的领导们都聚集在了这里,至于会议内容,沈从唯在这几天都已经和他们通过气,但他们很少有人表态,都想着怎么从这里面捞上一笔。
王珩毫无压力的扫视全场,那种“不尊重”的眼神让一些“官威”甚浓的领导很不舒服。
但王珩觉得有资格蔑视他们,一群蛀虫而已,如何让他看得起?
“国企已经穷途末路,国退民进是大势所趋”?
多好的借口啊!
所以这些家伙心安理得的挖国家的墙角,嗷嗷待哺的像窝里的雏鸟等着政府“救助”,鼠目寸光得连即将到来的机遇都不曾发现,“多吃一点,再吃一点”成了他们的人生目标,呵呵,肥头大耳的,连条咸鱼都不如,人家咸鱼好歹还能翻个身,这些猪头也就等着送上菜市口。
倒有几个做实事的,可他们也被**的体制、职工的抱怨弄得焦头烂额,眼睛能盯着厂里不出乱子已经很给力了,哪还指望着他们把目光投向厂外的机遇?
等着王珩救助的家伙,如何获得他的尊重?
“咳咳,是叫王珩吧?我就拖个大,叫你一声小珩。小珩啊,今天的会议内容,我们都讨论过了,我们原则上是不同意的,毕竟厂子有合作的下属单位,要是把货都给了你,我们下属单位到时要来拿货,没有怎么办?你说是吧?所以呢……”
小小的科间主任,看座位都不是什么决定性人物,说不定是谁推出来的马前卒,王珩瞥了眼,都懒得搭理他。
“既然各位领导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就不打扰了,告辞!”王珩起身就走。
科间主任一下子就懵了,怎么回事?不该是这个套路啊!这孩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是在和你玩跑得快啊,你咋就给我来个王炸?
这炸弹威力不小,王珩都走到门口了,开门准备出去,其他人见不是作假,顿时慌了神,嗡嗡的小声交谈,眼神像箭刺在科间主任身上,他感觉自己要完。
果然,他望向“大佬”,那黑得和锅底没啥两样的脸已经宣告了他的结局。
“咳咳,小珩,怎么和伯伯们说话的?还不来道个歉?”沈从唯瞥了眼副厂长的黑脸,暗笑着叫住了王珩。
“小孩子不懂事,各位做叔叔伯伯的就当这小子无理取闹,别当回事,你说是吧?老黄?”
“对,大家都别放在心上。”黄副厂长扯了扯嘴,勉强的笑道:“小珩啊,还记得黄伯吗?小时候你还经常和我们家文婵玩呢。”
记得,怎么不记得,厂子里的头号蛀虫,市里领导的白手套嘛,最后官运亨通坐到了副市长的位置,结果大佬上台打老虎,第一批玩完的就有你。
“黄伯伯,文婵姐现在在哪读书?”王珩应付着打了声招呼。
“哈哈哈,文婵啊,考到羊城去了,暑假都说不回来了,过年的时候等她回来,到时候叫你来我们家吃饭。”
“哟,那敢情好,我都好久没见到文婵姐了。”
说着王珩从自己包里拿出了十几份合同,交给了会议记录人员传下去。
等所有人拿到合同后,王珩说:“沈厂长,黄厂长,我今天来可不是当晚辈的,而是做商人的!所以呢,我这里也就不拉什么关系了,一切以正常流程来。”
刚刚都在拉关系的黄副厂长差点没咬碎牙,他恨恨的翻着合同,想着等会儿是不是该把这事给搅黄了,合同一眼都没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