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又正好路过一座装饰华丽,张灯结彩的三层阁楼。楼上楼下,灯烛荧煌,楼前一张大匾额上,朱红油漆书着“暖香楼”三个大字,原来却是一间春楼。
眼见楼上楼下不时有轻薄谑笑之声传来,更见得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花龄少女,正倚在楼前门外,沿街叫客,言语浮薄,轻佻放纵。原来是因为城中居民都已逃迁大半,门前冷落,无人赏顾,这才出街招迎。
凌生见此,急忙避到大路另一旁,就要急急走过。却不想,那店门口站着的一个老鸨子并三四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年轻女子早望见了他,一个个都簇拥过来,或是拉衣扯袖,或是抛巾挑逗,那老鸨子口里更是肆无忌惮的打笑道:“这位大爷,别急着走呀,上楼来歇歇,我们楼里的姑娘个个水灵,今个这头遭蜜儿还没有人采呢,大爷只管上楼看看,总有一个入得您眼的!”
凌生只觉一阵浓粉熏鼻,艳唇刺目,急忙一把拉回衣袖,只冷冷的说了句:“不用了!”只顾要走。
那老鸨子还想纠缠,又走到凌生身前,却正好看到靠在凌生肩头的何清,这才急忙退开一步,微微欠身道了声福,口中仍打趣道:“哟,老身眼笨,没看到大爷还背着小娘子,恕罪恕罪!老身就不打扰了,大爷哪天有空再来玩啊!”
说着,又拉着那几名年轻姑娘去招揽后面的行人去了。
凌生急忙背着何清,快步走开,直往那边的同福客栈而去。进了客栈,也不点饭菜,只要了一间上房,也不管店小二的异样眼光,就背着何清上了楼,进了房间,将何清平放到床上。又向店家要了些清水,替何清擦了脸,抹了手,自己也梳洗了一番。
接着,就见他摘下了斗笠,整了整衣袍,将手上的锁链都小心藏在披风衣袍里,这才出了房间,将房门关紧锁好,重新下到楼来。
眼见楼下坐着的客人并不多,有大半桌椅都是空着,剩余几桌客人也只是各吃各的,或是喧哗斗酒,或是嬉戏笑闹,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凌生挑了一张靠近墙角的桌子坐了,叫了小二过来,随口点了些酒肉,便静静的坐着,听隔壁的那些人讲话,寻思着或许能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七大宗门的近况。
只是,听了一阵,只听到一些世俗间的日常生计琐事,或柴米油盐,或邻里恩怨,或他人是非,或风流韵事。只有两三桌的客人偶尔说起几句,也是遮遮掩掩,含含糊糊,而且都是低声悄语,并不敢大声议论。凌生虽然耳聪目明,听得真切,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没有他想要知道的。
等那小二哥将酒肉端了来,凌生便一把叫住那小二,说道:“小二哥,你先别忙,且陪我坐会,我想向你打听点事!”说着,就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那小二也是个乖觉的,眼下店里也不忙,陪客人说几句话本就不妨事,况且又有银子拿,何乐而不为。也就靠了过来,伸手拿了,谢了几句,也不坐着,就站到凌生身边,弯下腰来,笑着问道:“不知客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来,小的只要知道,自然如实相告!”
只听凌生说道:“这大同城地处南北要冲,往来商客都得经由此地而过,我想小二哥应该也听了不少风声!我就想问问,这半个多月来,我们吴州七大仙宗,特别是紫荆谷和落云宗两宗的近况如何?希望小二哥把近日听到、看到、或是你自己打听到的,都告诉在下!”
那小二从刚才见到凌生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又送一锭大银只为问几句话,心中早已猜出几分他要问的什么,听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