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义上的见过她本人，即便是她的婚礼也没有邀请自己。

    今天的重逢，给予了苏然太多震撼，所有压抑在心里的痛苦喷薄而出，像巨浪拍来，冲垮了四肢百骸，淹没头顶。

    她在电梯里望着自己的眼神，像用刀深深刻在大脑里，无论睁开眼还是闭上眼，都挥之不去。

    恨她吗？还爱她吗？

    苏然轻轻摇了摇头，只不过是还没有放过自己，不愿、不甘、不忍心。

    她用手轻轻抚过唇瓣，上面还残留着赵秋夕柔软的温度。

    她知道自己在“远方”第一眼见到赵秋夕时，便已经迷恋上她。今晚的吻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惊喜，那对于赵秋夕呢？

    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和自己接吻呢，她也会有一点喜欢自己吗，她能接受这样一个残破的自己吗，还是只不过是又一场好梦呢？

    苏然收紧了双手，把头埋得更深了。

    “你怎么总喜欢把头埋着？”赵秋夕从浴室走出来，温柔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苏然抬起头，赵秋夕坐在她身边，未完全吹干的头发还有一些湿润，随意地散在披着的浴巾上，她轻声问苏然：“在想什么？”

    苏然咬了咬下唇，垂下眼眸，声音卑微如尘埃：“你……会觉得我不正常吗？”

    这个“不正常”包含了太多层含义。

    我居然吻了你，你会觉得我不正常吗？我莫名其妙地推开了你，你会觉得我不正常吗？我喜欢你……你会觉得我不正常吗？

    但所有的疑问都被堵在喉咙，只溢出一句“你会觉得我不正常吗？”

    “你是指哪方面呢？”赵秋夕眉眼微弯，眼眸荡着温柔的水波。

    苏然望着她，说不出话。

    赵秋夕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苏然润泽的唇，声音轻软诱人：“如果是这方面，我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她又挪开手，指了指苏然的小腹左侧，柔声说道：“如果是这方面，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

    苏然此刻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呼吸却又像要停止了一般。在这样不顺畅的状态下，她轻轻地抱住了赵秋夕。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却又像是救命的树枝，拉扯出深陷沼泽的自己。

    赵秋夕双手揽过苏然的腰，任她拥抱了一会，轻轻在她耳边说：“很晚了，休息吧。”

    苏然不舍地松开拥住赵秋夕的手，点点头顺从地躺下了。赵秋夕走进浴室去将头发吹干，又关上灯，轻轻躺在苏然身边。

    苏然感受到赵秋夕躺下后，大胆地搂过她的腰，赵秋夕微微一笑，靠在苏然的肩头，两人相依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