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这些个叫花子还有钱财来买马?”和尚问道。
陈文恐惧非常,这一趟来去半年,辛苦所得说不定就要贡献给这些沙匪了,十年里自己不过碰着了一次,头一次遇着时自己不过是个跟随别人增长见识的小伙计,那次侥幸逃脱了性命,这一次也不知能否活着出去。
陈文口中发苦,也不出声,只看着沙匪兵分两路,一左一右,围了上来。人数不多,不过十来个,只是各个都是带了刀子,骆驼又跑不过马匹,只能束手就擒。
队伍里甚至已经有人哭出声来,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连马蜂窝都敢捅上一捅的汉子,此时面对性命的威胁,吓得屁滚尿流,泣涕涟涟。
沙匪将一行人团团围住,破烂的衣裳和凶悍的面容充满戾气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有人拔出刀子,刀子雪亮,在阳光下更是反射着摄人的光。
沙匪里走出个疤脸汉子,一道伤疤从额角斜着穿过鼻梁,到了下巴处,连上下嘴唇都是被割裂开,略微有些外翻,显得格外狰狞。
“叫你们当家的出来回话。”疤脸汉子语气不善,面色不耐。
陈文哆哆嗦嗦下了驱赶骆驼,走出队伍,还没开口求饶,那汉子已经不耐烦了,直接说道:“留下骆驼,留下货物,留下黄金白银,早点滚蛋。”
陈文快要哭出来了,这次不但要赔了货物,连行走沙漠的家底儿也是要折腾光啊,心中难受也无可奈何,勉强扯起个笑容,道:“多谢阁下饶命,多谢了。”言语之中说不尽的苦涩。这世道讨生活本就艰难,不论何处盗匪不断,山有山贼,水有水匪,连这沙漠里都有沙匪,实在是不给人活路了。
“阁下也太过苛刻了些,这距离外边儿之前还得有近千里路程,没了骆驼粮食,怕是我这一行人都是要死在沙漠里。”和尚看不过去,出言道。
陈文面色惊慌,本来还可能逃出性命,这下,可能要被砍死在这里了。当下也顾不得去责备和尚,直接翻身下了骆驼,跪倒在地,哀求道:“新来的伙计不懂阁下恩德,实在是抱歉,得罪了大人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一命。”
围着众人的沙匪都是面色不快,甚至有人喝骂出口:
“那秃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和我们老大说话。”
“小心爷爷割了你的秃头,一脚踹出去。”
“割脑袋踢出去干什么,放在茅坑里当尿壶才是最好的。”
“哈哈哈哈,说得好,就是要这样。”
不顾沙匪的斥骂侮辱,和尚只看着那沙匪头子疤脸汉子的反应。
听了和尚言语,那疤脸汉子也是沉下脸来,不过想到寨子里已经没了粮食,好几十张嘴在等着吃饭,也就不再磨蹭,抽出刀子便要杀了陈文,至于出言不逊的和尚,一会儿有的是功夫收拾!
和尚见疤脸汉子举起了刀子,微微叹了一口气,指尖灵气绽放,瞬间弹出,正中那疤脸汉子额头中央,击出一个小小的血洞来,疤脸汉子犹然未曾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失了力气,从马匹上跌落,栽倒在沙子里。
一众沙匪都是磨刀霍霍,等候老大杀了那黑脸汉子便进行一场屠杀,不料老大直接摔落,倒在了沙子里,也不知是怎么了。
陈文和一众伙计皆是惧怕不已,只怕下个瞬间便要算数被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