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准备让我们冬眠多久？”一个反应较快的生物学家说道。
“我不知道，直到太阳系人类追上我们，但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了。”姜云飞静静地看着船员们，说，“我们冬眠了23年，还有两年，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准备和你们继续冬眠的，但是我们的冬眠液体快不够了，我们只能让20个人不冬眠，撑过这最后的时刻，可是，已经没有食物了，为了不让苏醒者活着，我们正面临着两个选择……”
“你是想让我们全部陪你饿死？”另一个人站起来打断了姜云飞，这句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哄笑。
“我是觉得他是想让我们解决食物问题。”理查德戴维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太空捕猎之类的。”
之前哄笑的人笑得更厉害了，但姜云飞依旧平静地看着所有人，就好像他还准备用许多理由来反驳或应允戴维的建议，最后只吐出了几个字：“如果有猎物倒也是可以的。”
他本以为下面的人会笑得前仰后合的，但他们都没有笑到失控，反而矜持地坐坐端正，没有笑出来，姜云飞猜的出来，其中有一部分人还是咬住嘴唇逼自己不笑的。
“我要现成的。“姜云飞说道，他的意思应该表述地十分明确了，这只是在试探他们是否同意而已，因为如果他们同意的话，在人性意义上，人类就不是人类了——至少启明星号上的“人”不是。
“我知道。”飞船工程师突然站了起来，兴奋地挥舞着她的双手，说，“可以吃人肉！反正冬眠液体不够所产生后遗症会让一些特殊人群的自由基飙升，会死的很快的。”
这一番话一开始似乎并没有激起太多的浪花，几秒后，几个人拿着枪把她杀了，第一颗子弹直接冲破她的心脏，在她的心里停了下来，第二颗打在了大腿动脉上，尽管她已经失去了生命，但大量的血还是从腿部涌出，下面的一阵弹雨不断地降落在她的身上，但是她没有任何知觉，偶尔几次，她的手臂在闪烁的火光下轻轻颤抖着，像是在诉说什么秘密……
持枪者平静地跑到一边，像是早已对接下来的审判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其他人对他们的裁决。
“她是对的，所以，她……只能死……”姜云飞说道，挥手示意让几个持枪者回到座位上，“以身作则，食物，是现成的。”
台下没有人再说话，工程师的死亡和姜云飞的态度，都给这个会议蒙上了一层阴森恐怖的气息。姜云飞又让刚才持枪的人把尸体抬到厨房里去，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人反抗，看上去是默认了。
“如果这样的话，是否可以认为我们已经是无人性的？”有一人站了起来，说道，看得出来，他有一些后悔，也许是害怕自己也被无辜地杀了——现在是在宇宙中，又不是在地球上。
“恕我冒犯，是这样的，不过人性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太合适，因为这样东西不适合宇宙，准确的来说，吃人是迟早的事。”理查德戴维说道，“你们应该是可以适应的，就是换种肉而已，你们连虫子都敢吃，这点困难还是可以克服的。”
所有人都向戴维投去惊异的目光，但没有人敢回答他，看见众人的确没有任何偏激的反应，戴维又加了一句：“适者生存嘛！”
“戴维请你坐下，对于这件事，我也没有什么多说的了，我还是不强求你们了吧，你们可以冬眠，但中间会发生什么事就说不准了，也可以吃人肉，能接受的就留下，不能接受的就到冬眠舱去吧，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去冬眠的，10秒内没有离开这个舱的就必须留下来”他的意思其实很明白，留下来的有更大机会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