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后天要宰年猪,谭小河就激动的睡不着觉,因为下大雪的原因,家里好久都没有吃过新鲜的肉了。
小溪受到谭小河的感染,也跟着讨论,“还是找张屠户吗?”
谭小河点头,“张屠户宰猪不要钱哩,只需要招待一顿饭菜,比其他的屠户好太多了,我们村好多人家都请的他,听爹说本来想的是五天后宰猪的,不过张屠户这几天都会在村里,所以干脆就赶着空儿。”
“这样啊,”小溪理了理被子,不让一点儿风透进来。
“二姐,这次可以做肉圆子吗?”
“那得问问娘,好了,不早了,快睡。”
宰年猪这天,谭张氏和谭刘氏起了一个大早,烧了两锅开水,昨夜在狗子家睡的张屠户也到了,他背篓里装的全是刀,都是宰猪用的。
等小溪起来的时候,谭铁柱已经和下来帮忙的谭大树他们一块儿到猪栏里逮猪了。
“醒了啊,”谭张氏今儿很高兴,“今儿早上就吃点昨儿剩下的饭菜,待会儿做好吃的。”
小溪听到外面的猪叫声以及谭小河她们惊呼声点了点头。
“都进来!进来!不准在外面瞎闹!”
谭张氏把几个小的全给叫到了灶房,然后关上了灶房门,听着外面越来越大声的声音,几个小的想出去看极了,可惜谭张氏一直木着一张脸盯着他们。
直到院子里只有男人们说笑的声音后,谭张氏才打开房门,不过还是叮嘱着不准到院子里去,因为还在下雪。
年猪不大不小,不过比起去年还是大了许多,谭铁柱很满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谭梅有了喜事,谭大树一向严肃的脸上都带着柔和。
“去叫你二哥把奶奶接下来。”
谭张氏把谭小牛叫过来道。
“好!”
“别忘了还有你大伯娘她们!”
“知道啦!”
谭张氏笑了笑,继续洗菜了。
小溪的厨艺好,所以只要家里要招待客人,谭刘氏和谭张氏都是打下手。
乖乖坐在灶门前看火的谭小河看着忙碌的小溪笑的甜甜的,娘说可以做肉丸子哩,不过要等晚上才行。
美美的吃了一顿饭后,在堂屋里烧上一盆木炭火,大老爷们些在堂屋里大声的说笑着,女人和孩子们则在灶房围着火堆小声的说着自己话。
谭张氏吃过饭没多久便带着谭杨氏和两个孩子回去了,只有谭奶奶还在这里和谭张氏她们说话。
“今年的天比去年要冷许多,夜里要多注意点孩子,别睡太熟了。”
谭刘氏忙点头,老人带大了这么多的孩子,经验自是值得小一辈的保留着。
“家里多备点老姜,孩子们贪玩,指不定就全身湿漉漉的跑回来,得防着点儿小心得伤寒。”
谭张氏听的直点头,“收的姜我都留着呢,不敢卖。”
谭奶奶露出笑容,直点头道,“好样的好样的,别为了卖几个钱,坏了家人的身子。”
“是是是,娘您放心吧。”
谭奶奶虽然不识字,可是她经历过不少的事儿,所以只要她说起以前的事儿,几个小的都围着静静的听着,老人的声音并不大,偶尔从堂屋里传来的大笑声甚至都会掩盖住老人的声音,可是她会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
谭奶奶是个很和善、很慈祥的老人。
可惜这个老人,没能挨过这个冬天,就在要过年的前一天早上被谭王氏发现长眠于她睡了几十年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