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腾山不愿做冤大头,那强出头的孟郝便必定落不得好。
屋外头等待的人尚不知情,他们听不得里头的声响,便各自议论起来。
“孟掌门出面,一定会为我们出这口恶气!”
“杀人凶手,害人害己,还连累自家长辈,真是毒瘤!”
“人渣!”
李青虎正想反驳,见孟小凤瞟来一眼,便选择咽气吞声。
李倩倩一旁蹙眉说道:“公理自在人心,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你们不要乱指认凶手。”
“你一个女人家家懂什么?”
有位年轻的庄稼汉骂道:“你知道家中死了一个独子,对我大哥伤害多大吗?他今年都六十三了!好不容易才有一儿子,突然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到现在还在尸体旁边坐着,我大嫂两天两夜都没吃饭喝水,你知道他们的痛哭吗?啊?!”
另一妇女当场痛哭失声,边哭边喊,却听不清她究竟在哭什么,隐约能听懂的一些片段是“额地儿呀、额地儿呀”,哭腔中带着催人泪下的悲伤。
墙头一侧有位男人哭岔了气,他暗自抹着眼泪,一头华发异常刺目。
李青虎打败孟大虎的喜悦早被哭声和悲恸一洗而空,心中五味陈杂。他自认不是凶手,但当亲眼见到死者的亲属恸哭欲绝时,竟对那痛惜和懊恼有几分感同身受。
他这才明白,为何青狼搏手的古训中有不可轻易出手这一条规矩。
“嘎吱”一声蓦然响起。
便是这时,垂花院的木门徐徐打开,李腾山和孟郝一同走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
“孟掌门!”
几个汉子看向孟郝,他们眼中的满期待却令他有些坐蜡。
“咳咳。”
身侧一声轻嗽提醒了孟郝,他转身向李腾山抱一抱拳,说了一句“多有打扰”便匆匆离开。
剩余的人见孟郝神色诡谲,步履蹒跚,竟要人在旁搀扶,自知是情况有变,再一看院门前淡定自若的李腾山,竟觉有几分高人的意味,他们顾不得多想,一道与孟郝离开。
“李青虎,我们的事儿还没完。”
唯有孟大虎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似预兆这件事还有未斩断的关联,李青虎却蓦地想起孟小凤离去前朝自己射来的冰冷目光。
“你去把门关上,”李腾山推了爱人一记,他朝李青虎说,“小虎你随我来。”
李青虎进入厢房,李腾山泡了一壶热茶,盏茶不到的功夫给他处理了面上伤口,所幸是皮肉伤,并未大碍。
李腾山悠哉饮了口热茶,说清了来龙去脉,仅是将打败孟郝的事一语带过。
在这件事上,李腾山的态度很明确:要钱没有,要命?有能耐取走。不管接下来对方出什么招,都一一接着。
李腾山虽看似一个乡野村夫,最多算是一个小镇上坐落的中医大夫,实际上他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丝毫不怕与人掰手腕、搞场面。
见大伯力挺自己到底,李青虎备受感动,但他却另有看法,竟愿补偿一定的金钱给两个家庭。
按李青虎的说法,在打伤人不仅要赔偿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虽伯仁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
他想:或许小桩和大胖二人的心理素质不过关,因为败给自己而投河自尽,那自己不就是间接害死了他们?因此,这个钱应该赔偿。
李青虎提出的赔偿金额初定在两万以上,李腾山听得眼睛瞪直!作为铁公鸡,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