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叫了一声。

    毅宝宝睁开眼，看了元薇一眼，又闭眼睡去了。

    甘夫人说：“沈小姐，你若不嫌弃，可否收毅儿为徒？”

    “好啊。”元薇一笑，“不过呢，他现在只知道吃和睡，以后再说吧。好想抱抱他。”

    甘夫人说：“你抱吧。”

    鹊儿蹦哒出来，说道：“不行！她这么冷，会冻到小宝宝的。我这个小宝宝蛋天天被她冻，都快受不了了。”

    元薇敲着金蛋，“你还小宝宝蛋，真是，你不会脸红吗？”

    “嘿嘿……你看不到我的脸。”鹊儿挪到毅宝的脑袋边上蹭蹭他的小脸，“哇……好软啊！”

    元薇用手指夹开金蛋，“别把毅儿弄醒了。”

    “大小姐，你这是嫉妒。”鹊儿不快地哼了一声。

    这时，门口传来洛姬急切的声音，“大小姐，老太爷不行了。”

    元薇神色微变，说道：“鹊儿，守着他们，我去看看。”

    来到沈观达的床边，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浑浊的眼睛已经失了神，嘴巴张张，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

    洛姬伏在沈观达的身侧，不停地流泪，“观达，观达……”

    沈观达动了动，试图抚摸洛姬的头，可是，他是在太虚弱了，手根本开不起来。

    “呼……”沈观达走了，睁着他浑浊的眼睛，没能留下一句话。

    这是他的选择，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疯狂带着洛姬离开，不至于落到这种境地。

    洛姬火化了沈观达，将他装在骨灰罐子中。她抱着骨灰罐子哭了好几天，睡了哭，哭了睡。

    终于，她哭够了，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抱着骨灰罐子向元薇辞行。

    元薇问：“你这是要回渭城吗？”

    “是的。观达其实一直后悔离开沈家。他虽然从来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病倒之后，念叨最多的就是回渭城。我得带他回去。”洛姬摸了摸罐子。

    “将我祖父送回去之后，你有别的打算吗？”

    洛姬神色坚定，“我想回中番看看。”

    说了这句话，洛姬蓦地苦笑，“说回不是很准确。我母亲是被人贩卖到沃原的奴隶。我出生在沃原，流血中番人的血，却不是中番人。我很想知道中番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元薇递给洛姬一只手镯，“你拿着。这是储存手环，里面有不少钱财。”

    “不。”洛姬说，“我不会用。”

    元薇只能给她一只装满钱的钱袋。

    洛姬想到此去渭城旅途遥远，没有钱恐怕走不到渭城。

    她还想去中番，很需要钱，故而收了元薇的钱袋。

    这些日子为了给沈观达治病，洛姬用尽办法筹钱，知道钱财有多重要。

    “多谢大小姐。”洛姬将钱袋贴身藏了，“那么大小姐，我就此别过。”

    元薇看着洛姬渐渐远去的背影，孤独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