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中田洱那不大声的问题,杀华转过首来,看着那一脸落寞之人,心中一紧,脱口而出:“去我那处吧。”反正,应该……可以让她知道了。
有些茫然地抬首望了过去,“你那处?”她只记得他说他是妖瞳,却不知他打哪来,要往何处去。“你真的姓杀?”还真有这个姓呢,不知他们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一笑,“妖瞳是没有姓的。”即便是名字,也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不过你放心,我那处虽然……有点不一样,但不比段府差的,放心好了。”
她又不是在意这个!
瞪男人一眼,田洱又贴回了膝盖顶,侧脸看那个笑眯眯的男人,“呐,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初次相见,她只记得一个阴阳不定手段毒辣的恐怖份子,可是现在的杀华,对着外人仍是冰冰冷冷的,却让她觉得有一股子淡淡的暖流,看着他便觉得这世间的冷暖变得那么的安祥。
是了,跟段苍玥很温和的时候,有点儿像呢。
一顿,难道……自己对这二人心动,就凭这点?
我嫌弃地呻吟了一声,田洱忽然觉得自己太过肤浅了,难道是个男人给得了自己温暖自己就可以完全有可能动心?
“不一样?”杀华被问得诧异,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啊,所以有些不明白田洱的话中之意。看他那表情,田洱蹭了蹭自己的脸,“是啊,一开始的你,就像只备受惊吓的刺猬,用全身的刺来自我保护,虽然看起来很可爱,却靠近不得。”想到自己如此比喻,的确是呢,不禁的就笑了,“呵呵,虽然现在也很可爱,不过……总觉得变成大人了。”尽管有时还会乱发脾气,但是已经是个完全会为人着想的好男人了。
听不到回应,田洱抬眼望过去,不知是不是侧着脸,所以视觉不对,她为什么看到那张白皙如玉的脸上,泛着红光?赶紧抬起头,难道是因为那一身红映的?
“怎么了?”瞧着沉默的男人,田洱又问了,是自己的话让他沉思了吗?
杀华回了神,对望了过来,脸一种研究的目光看她,“在你看来,以前的我与现在的我,哪一样好?”嗯,这人还真容易接受别人的看法呢,竟问的不是:以前的我与现在的我有区别吗?
想了想,“嗯……都好吧,反正本质上还是你,只是感觉上变得成熟不少罢了。”该乱发脾气时他照样会发,只是变得更温柔体贴罢了。
“那,我与姓段的,你更喜欢谁?”好了,问题竟绕回这份上了。明知道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但是杀华还是一脸认真地盯着田洱,看着她听到问题时怔在那儿睁大了那双汪汪的眼,露了为难之色。
敛了眸,这个问题,其实她也问过自己的。
“我……那日只是为了救你,并无……其他想法。”回答不上来,田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了,那日的确是情非得已,却……让她觉得是情理之中,不管倒回去多少次,她同样会那样做,毫无疑问的。
“嗖”一声,那本在两丈外的窗头上的大红身影一眨眼就来到床边,落坐在田洱的对面,伸出双手抓着她的肩,十分认真的看着她,“那么,换了是旁人,你也会那么做吗?”全是认真,没有愤怒也不有无赖,而是难得的认真地等着她的回答。
微张着嘴,田洱为难地撇开视丝,不敢看那双清澈的眼,还有眼中倒映着的自己,那么错愕,那么无措,那么彷徨不安。
本该很坚定的回答,却变得那么不自然了,她骗不了倒映中的自己,她太了解自己了。
仿佛不到黄河不死心一般,杀华就这么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