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年轻人喊了很多次,那树精都有出现,在食物用尽,清水全无之后,年轻人跪在那大树前,将他父亲的骨灰埋在了那树根深处,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说:“其实,我想必定是父亲弥留之际神智不清罢了,这天下怎会有如此神奇之事呢?”年轻儿子仿佛在自喃,“也罢,如果真的有树妖,你不肯出来我也没办法了,等不到你出现,那我便将话刻在你身上了。”
其实,那儿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有些话没有说,就是他为何进了个瘟疫暴发的地方,唯独他一人没有感染上;受了极重的伤,大家都说没救之后,他却奇迹般地复活了,尽管失去了一部份的记忆……还有许多灾难都避掉了。不为别的,只为他饮过那树精的树汁,若没有饮那神奇的树汁,他早就一命呼吸了,根本不能相安地活到三十年。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他却忘了那株树精之事,忘了那份恩情和眷顾,亦忘了那个承诺。
望着那年轻人离去,树精看到自己的身上刻了一行字:若有来生,我定亲来还你。
听完了故事。田洱那灵动的眸子动了动。“……好感人的故事。”
“是吗?”段苍玥不以为然,帮田洱拉了拉滑下去的大袍子。
“可不是,多感人啊。”大约是吃了肉的关系,田洱发觉自己说话不那么喘了,而且也精神了些,“不过,只是觉得吧。应该还有后续的。”那样就完了,多叫人伤感啊。
点点头,“嗯,大约最后,那人类去轮回了,而那树精最后飞天成仙,肚子却一直带着那句抹不掉的话一直下去。”男人的想法。不会那么浪漫的。
如果不是方位不对。如果不是力气不够,田洱必定是要瞪这个扫兴的男人的,“谁说的?指不定那树精下凡寻着那人类的转世,二人情投意合举案齐眉了呢?”
笑了笑,“好吧,也是有这种可能的。”段苍玥可不会跟个病人争吵。“不过,神仙会分男女吗?那树精成仙之后。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大问题,“大约……是不分的吧。”那种神明之事,她又不懂,再说她也不相信,“听了这个故事,我只觉得那树精很蠢,它可以让那些人类吃下自己的树汁然后诳那些人类说那是剧毒,多久之内不回到它身边就不会有解药,到死必定,而且死得非常难看之类,保准那些怕死的人类,十个好歹也有一两个回去吧?再来就是那个年轻男子也很笨,承诺不承诺的,说过就算了呗,谁会去跟一只树妖讲信用啊?”
田洱对故事本人就有着天大的不能理解,虽然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好歹她听完之后也得有自己的个人见解。
“……看来你恢复不少体力了。”虽然说得缓慢且没多少力气,但好歹不喘了。
一愣,田洱眨了眨眼,的确没有原来那么虚弱,至少可以直起身子了,其实她最想的是伸个懒腰什么的。笑了笑,“的确,至少有力气可以撑到好戏上演,可能。”
这回换段苍玥微愣,随即恢复了那温和的模样,“会不会害怕?”将无辜的她卷了进来,还受了不少的罪,如今危险逼近了,他觉得自己问了个十分多余却又十分想问的问题。
抬了首,正好后头顶抵着男人,“这片天,多璀璨。”都是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