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羽翼随之落地。
剧痛之下，我的身体不由的晃了晃，却强行振作。
我望着大堂之内的人群，发现他们各个面露惊色，终于不再用方才的眼神看我。
我笑了，透着疯狂，继而刺向自己的左眼…
忽然，不知哪里飞来一只茶碗，击中我执剑的手腕。
长剑脱手落地。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闪在我的身边，抱住了我。
此人却是太阴峰首座——宫楚月！
近距之下，尽管依旧隔着黑纱，我却已能看清她大致的轮廓，以及一对如水般动人的美眸。
她应该是个绝美的妇人，只是却为何要隐藏自己的容貌，甚至自己的声音呢？难道她的身上，也有如我的羽翼、左瞳般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与我也算是同一类人了…
“可怜的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宫楚月竟然开口直接对我说话，声音娇柔动听。
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想起方才她是唯一一个为我说过好话的人，我强打笑容，在昏厥之前，说出了最后的话：“我是人，真的是人……”
浑浑噩噩之中，我感到有人给我服下了一颗药丸，并很快转醒过来。随后发现自己仍旧身在司法堂外。只是先前的人早已散去大半，眼前只剩下宫楚月，南宫雪，以及宇文风间三人。
抱着我的，却成了宇文风间。
见我转醒，宇文风间即刻说道：“叶风，你不用去山海界了……”
我侧目，道：“是，真的么？”
宇文风间重重点头：“方才司法长老不顾那易水寒的极力反对，毅然决定将你留下来了。”
我顿生欣喜，却又听宇文风间继续道：“你先不要高兴，因为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做到。”
我疑道：“是什么？”
宇文风间面露同情道：“你需要在三年内找到一颗六叶化生草，归还药草堂。否则，三年之后，你依旧会被逐出无极剑。”
“三年……”
我立刻明白了如此判决的真正用意，以我的修为、背景，莫说三年，哪怕三十年，我又岂能寻得那化生草来归还？
只是三年之后，我却年满十六岁，可行成人之礼。按照大炎律例，既已成人，当能自立。那时节，我再被逐出，便不会再有人觉得有不妥之处。
“这便是所谓的人道么……”
三人尽皆沉默…
少时，南宫雪神色复杂的瞧了我一眼，道：“叶风，我师妹萧灵儿要我代为转告，她说，你是个好人，但请你日后不要再因为她做任何傻事，你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
太阴峰首座宫楚月略作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纷纷御剑而去。
你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
我仰视苍穹，脑海之中不断回荡着那一句话，想象着萧灵儿亲口说出的画面……
这一刻，眼泪，如决堤之水，放肆流淌，却无声息，仿佛气已绝，心已死…
宇文风间叹息一声：“叶风，你切莫伤怀，人生在世，许多事由不得人，你还太小，日后慢慢便会知道，且让时间淡去一切便了。目下，还是尽快医治你重伤之身要紧……”
我木然应道：“烦劳师兄，送我回长生阁罢……”
……
宇文风间驮着我全力御剑飞行，半刻之后，回到了长生阁。见到我的那一刻，萱儿姐几乎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