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即是她为段承送上“承天墨竹”的那个清晨。
“师姐,你怎么来厨房了?”
“噢,我……我有点饿,想来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林安妤支支吾吾,显然是现编了一个借口。
刚吃过早饭,又怎么会那么快就饿了?
林安妤刚说出口,立即自觉这个理由实在编得差劲,忍不住懊恼起来。
平日里,只有每日晚饭时间,段承才会与众师兄及两个师姐同坐于一桌。
因此这一个月来,在贤云峰内,林安妤与段承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私下往来,只是每日吃饭时,或偶尔撞见时,才会碰到。
每次吃饭的时候,虽然他们中间总隔了几个人,但她都会不自觉地去看段承。
而今早,林安妤看他,却察觉出他神色古怪。
她发现,段承与平日里那种淡然无争的神态,大不相同。
不知为何,只是看到了段承不一样的神色而已,林安妤的心里就止不住地担心起他来。
她知道,如今所有饭后打理的活,都是段承在厨房做的。
于是在吃过早饭后,林安妤就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厨房这里。
而且为了不让别人看见,她还特意从厨房的后门进入。
此时见气氛有些尴尬,她便想立即引开话题:“段师弟,那日赠予你的承天墨竹,现在与你的契合度如何了呢?”
“多谢师姐关心,承天墨竹与我的契合度,正在稳步提升,相信再过几日,我定能更好地催使这承天墨竹……”
没等段承说完,林安妤就立即发现,在他撕破口子的道袍上,竟印着未干的血迹。
“段师弟你怎么了?!”林安妤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惊恐,要不是有意识地及时压低了声音,她非得尖叫出来不可。
段承顺着林安妤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包扎太过粗糙,左臂伤口处还在不断地流血出来。
“不打紧,只是……只是在早晨砍柴路上,不小心被树丛中的荆棘划破了皮肉而已。”段承随意胡编了一个理由。
林安妤见状,二话没说,立刻抓住了段承的手:“跟我来!”
没等段承应声,他就立马被林安妤拉出了厨房。
二人经过一个又一个庭院,一路穿过驻真堂的回廊。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这地方,段承还未曾踏足过,显得十分陌生。
林安妤此刻并没有多想,直接拉着段承推门而入。
刚一踏进房间,段承立马就闻到,一股少女闺房里独有的清幽香味,甚是沁人心脾。
不知这房里点的是什么香,味道还真好闻……
咦?莫非,这里是林师姐的……闺房?!
进入房间后,段承还没来得及细想,林安妤就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她自己则急急忙忙地去翻找药箱。
段承坐在软软的真丝床褥上,只觉得舒服极了。
清晨时遇到的那些烦恼,此刻早已抛之脑后。
不一会儿,林安妤就拿着药品、纱布与剪刀等,在他身旁坐下。
她二话没说,就开始为他包扎。
从未与女孩子如此亲近过的段承,只觉得手臂的伤口处,正不断接收着她温热的呼吸。
林安妤低着头,如瀑布般直直散落下来的秀发,随着她手上包扎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