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寡言,你学东西比我多的多,下山之后学以致用,肯定可以为天下谋福利。”卓莫修热烈鼓舞道。
“卓哥你变了很多呢。”
“变,没有啊。我告诉你达则兼善天下,大丈夫怎可以不去闯一番事业。”卓莫修一拍胸府。
“上一句接的是穷则独善其身。”
“你的文武造诣还怕闯不出个名堂吗?”
“你真的变了。你忘了墨家人为何要隐居此山谷不出世。”
“哼,列祖列宗明明是墨家,却学着狗屁‘青城派’牛鼻子道士一样避不出户,空有理想武功却不救济世人。”卓莫修嗤之以鼻,不屑道。
“墨家助君主守城,皇帝却屡屡欲至我们墨家死地。先祖便是感叹乱世愚民相争离开俗世。”墨寡炎开始讲起墨家先人。
“放屁,从他们隐居的那一日起,便不配称之为墨家。”
墨寡言感叹道:“每一代墨家都会有人下山,墨栏城人才凋零,我真希望这诅咒在我们这一代消失。”
“至少他们努力过,让后世所瞻仰,诸葛氏风光伟业至今仍代代歌颂。”
“诸葛、司马、郭氏都是河南墨家子嗣,当时墨家同门相斗,打了半个世纪,成千上万人民因而丧命。”
“卓哥,墨栏城中不需要这些古玩字画,下次不需要带礼物回来,有空多回来看看卓叔。”
“好啊,好心当成驴肝肺,天下不平前我是不会在回来。”
卓莫修早已拜在“诚意伯”下作为一名门客处理天下纷争。
与江湖中人喝大碗的酒,夹大块的肉。
两肋插刀,挥金如土。
不配骏马怎显得自己不羁,不配宝剑怎彰自己不凡。
后来卓莫修才知道他不配为人。
诚意伯逝世那天,黑白两道,群起而攻向卓莫修。
卓莫修在源源不绝追兵之下,倒在少林寺门前,整整昏迷三天。
卓莫修在“诚意伯”底下办事,一举一动皆在朝廷监视之下,曾经带名贵财帛上河南山谷之事自然逃不过法眼。
第一天,河南府派了一千精兵上山墨栏城捉拿卓莫修,无人下山。
第二天,朝廷派了锦衣卫各营三路人马捉拿,最后樵夫在山坳处发现一千横尸。
第三天,无任何谣言的第三天。
第四天,卓莫修在少林寺清醒过来,立刻奔回墨栏城,熟悉的墨家士族因自己而亡。
卓莫修跪倒,万分羞愧。
厅堂之上传来怪异的乌鸦鸣叫之声。
嗷嗷哑鸣的肉球,爬满蛆虫,躺在一个不熟悉的女性尸体怀中。
卓莫修拨开擩动的蛆虫,将婴儿拥入怀中。
居然还有活口,这婴儿是最后墨家子嗣,声带虽然已废,但至少还活着。
卓莫修决定从此不在为自己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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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能被墨家招式杀死,或死在武林神话的斩龙剑法之下。
但天下已在无人会使墨家武技。
卓莫修微笑,已等太久,吴子涯也已经长大了。
一心求死的凛冽剑杀,与暴力十足的斩龙三式十三剑。
胜负不是瞬间即现,卓莫修想在多舞一阵。
二十年来未曾动武,与三名锦衣卫对阵舒了展筋骨,真是没想到,有幸碰到青城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