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成伸展了几下有些酸痛的臂膀,起身推开窗子,一股冷冽干燥的寒气直逼面颊,他宽大的鼻梁不禁微微扇动。这时,远方隐约传来犬吠之声,他看着满园的白雪突然念念自语:
“天恩,犬吠,宜早行!”
同处西街的右卫大将军,焱门大督掌槐世府。
良仲小跑着穿过回廊来到槐世的院内,见槐世穿着单衣正在练功,他不便惊扰,只好垂首站在廊间望着。
那白色身影手脚连环,推来送往动作轻盈,动静气韵非凡!一脉脉气旋卷起雪雾在他周身飞转,本来是穿花绕树一样的恣意洒脱,由于风雪的围绕又多了一种玉魄冰寒的风骨。
槐世早知良仲已候在廊间,便缓缓收了势,环绕在他周围的雪雾被风一吹,四散开去······
“怎么了?大清早急急忙忙的。”槐世边缓缓吐息边问小跑上前的良仲
“家主,刚刚铁成,铁将军从暮阳门急急出城了···”
“暮阳门?那是去西戎的方向,难道他要······回故地?”槐世紧锁起眉头,自言自语道。
“昨日厉万成可是带着三营的烈军赶赴脊北!铁将军莫不是也要赶去脊北增援?”良仲疑问道。
“嗯,也未可知!需两手防备,良仲你速速去一趟胡巷,就说脊北恐有变数,要大人早做防范,如若铁成是回西戎,也需派人探察究竟!”槐世果断作出了抉择。
“铁成真的不是去脊北?”良仲还是有些坚信自己的揣测。
“目前大人踪迹并不明朗,灵润没必要这时候差他去脊北,况且铁成对中宗暂无赶尽杀绝之意,他也不会去脊北,我了解他,他在乎的只有西戎和灵润!如今他离开灵润身边···便只能是去西戎!”
“快去吧!谨慎行事,速去速回!顺便再催促他们早做安排,我要见···中宗大人!”
槐世郑重的吩咐良仲。
良仲对自己家主想见中宗的事,也是有些怨言的,忿忿道:“您要见那位大人的事已同他们提过多次!每次的回答都是时机未到···也不知他们究竟在搞什么!”
“不要胡言!”槐世厉声喝断了良仲。
他极少这么严肃斥责良仲,良仲吓得一缩脑袋,脸色发白,将嘴巴抿紧,垂下头去。
槐世稍齐了脸色,上前拍了拍良仲的肩头,低声道:“往后不可枉言!赶紧去吧!”
良仲将头垂的更低,低声应道:“是!家主!”
言毕,低着头向后慢慢退了两步,才转身快步出了庭院,送口信去了。
从观都出发,一路上尽是平原,时至隆冬,百草尽枯,目及之处一派惨淡荒凉。
铁成与鸦叔主仆策马疾驰,不日便到达永丰,两人稍作调整,继续赶路。出永丰后,地势变得不再平坦,转换为绵延起伏的丘陵山地,再赶上两三天的路,就是鞍山。翻过去便是一大片层叠杂乱的原始森林,一般极少有人涉入,这却是进入西戎的必经之地,穿过森林,就到了西戎的地界—兽腾草原。
这日,两人赶早就到达林子边缘,铁成猛地勒住马的丝缰,用他特有的感官:鼻梁颤动嗅了嗅,接着策马又在林边徘徊几趟,这才勒马停下,他望着面前黑洞洞神秘莫测的丛林,神情有些疑惑不宁···鸦叔在不远处的小河边饮马,见铁成的异状,便走到他身旁,也顺着目光看向眼前的老林子。
清晨的丛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