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在悟道,也没有在挥剑,你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蝉初初,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一旁出声询问,语中有淡淡的疑惑。
她微怔,似乎顷刻间变得不知所措,停下剑法,在我面前低着头一语不发,就如同犯了错的小孩子。
晚课已经快开始了,弟子们从别的先生那里结束了课程,来到明光宫前负剑而立,等待我的指令。渐渐地,人多了起来,也有更多的目光落在我与蝉初初身上。
“继续吧,你去上面练剑。”
我的目光落在那一百零一步白玉台阶之上,蝉初初小小的身体一颤,不敢违背我的命令,走到明光宫巨门前,在全派弟子不解的目光下开始练剑,但每一式剑招凌乱不堪,比早课演练的更加糟糕。
我微微皱眉,她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被我留下来了,过了今天,我就不会再单独教她了,免得弟子们心生不满。
“那不是小蝉吗?大师兄是不是生气了,怎么让她上去那里呀,上去那里那还不得慌死?”
“唉,可不是嘛,大师兄已经单独教导她三天了,天道剑法演练了不少于四十遍,但没有一次能让大师兄满意。”
“要说小蝉啊,那可是最喜欢大师兄的了,当初为了画大师兄的画像,练废了不知道几万张纸,房里挂满了大师兄无数姿态的画像,有执剑的,有靠树的,有负手的多不胜数,简直把大师兄的一切都画进去了。”
“这么厉害?可这样的话修行一定会被放下吧,怪不得大师兄教导了她这么多天依旧没有突破,怕是执念太深。”
因为戌时未到,底下因为台上的蝉初初有了一些细碎杂言,我有些诧异地看向蝉初初。
蝉初初练了一天的剑都可以咬牙坚持,但这些细碎杂言却让她承受不住,眼中顿时噙满泪水,喘气的声音中也掺杂了些许呜咽。
我叹了一声,站了出来眉头一皱,喝到:“肃静!”
声浪扫过全场,弟子们瞬间噤若寒蝉,再不敢交头接耳,我却听见身后一声清脆剑鸣,转头看去,只见蝉初初竟然丢下佩剑,大哭跑了。
是我太严厉了吗
但如果不这样的话,你们又要如何在不足百年后的三界大乱中活下来呢?
我拾起蝉初初的佩剑,剑尾系着两颗可爱的粉珠,即不影响出剑,也容易与别人的佩剑区分开了,这些女弟子,对这些事情倒是上心。
我走下台阶,在众多弟子面前,往手中的长剑灌注满灵力,然后一寸寸地插入地面。
“此剑唯有她真正悟道才能拔出,否则,便让她离开天道派吧,她不适合修仙。”
我转身,宽大的衣袍在风中猎猎飞舞,冷漠的话语传入每一个弟子的心中:“天道剑法‘旋’字诀,练习半个时辰,之后组队比试,胜者可先行离去,败者再练半个时辰。”
“是!”
亥时,明光宫前已是空无一人,我站于宫殿之上,圆月之下,望着那柄被我插入地面的剑,默默等待。
一个小脑袋从石狮后探出,在月光的照耀下,依稀看得见脸上挂着的泪痕,她悄悄来到剑前,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剑。
蝉初初伸出手,握住剑柄,脸色憋得通红,但剑插在地中稳如磐石,纹丝不动,试了几次,她颓败于地,手舞足蹈,哇哇大叫,一副苦恼的模样。
就在我思考要不要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