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妾看着地上的巨大鸟尸,微微一怔后,愠声道:“那件事情你怎么还记得,我并不想去追究她,不过是一件神衣罢了,给了就给了,当时我用赚来的钱给你吃了一碗长寿面,还不满足吗?再者,她犯下的错,也没有大到得死啊。”
我似笑非笑地说道:“还有什么罪责是要被敲诈神还要更大更恶劣的吗?”
“我都不在乎!”
“我在乎!”不知为何,听着她声音渐渐提高,我的声音也开始提高:“我不喜欢吃长寿面,明明我们可以吃更好的的,就因为她的贪婪,才让我们在一起居住的前一百年如此拮据,没有新衣服,没有伙食,没有家具,每天就依靠吞食天地灵气过活,日子单调得如同白水!”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我:“那你就不贪婪吗?”
我一字一吐:“贪婪要有实力做依靠,而我有!”
她气得浑身发抖:“现在这样子的日子有什么不好,需要依靠你去做这样肮脏的事情!”
“哈!肮脏?高贵的日月玄女,你可知晓你每日吃食之物,皆是生命,若你真的怜悯众生,又为何要满口鲜血?”
“世间灵智之物才为众生,如圈养的羊,只有跳出被圈养的圈才是真正自由者,否则,便只是会动的肉,你是要开始跟我争执何为善与恶吗?小白,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无理取闹,我真是看错你了!”
“善与恶?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所谓定义的善恶,你也不过是一个凡间的人,若没了神格,什么也不是,妄谈什么善恶,可笑!”
“放纵自己的欲望者,为恶;爱己爱人着,为善!我几千年来兢兢业业,从未有一天偷懒,我作为神怎么了!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吗!”
“爱人爱己?若你真的爱人,为什么不下凡去体验人生疾苦,亲手去拯救你爱的众生,反正只是每天呆在这高高在上的云宫,说到底,还不是丢不掉你神的脸面,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日月妾,你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懂得爱的人了,你是毫无温情的神。”
“我下凡了,谁来拉动日月,你吗?做错了事情还这么骄横,好好道个歉不就好了,非要这样挑衅滋事,你可真能啊。”
“是啊是啊,我做任何事情都是骄横,反正你喜欢的是那只白狐狸,而不是我这只黑狐狸吧?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第一次杀生,就是杀掉了那只白狐狸,我将她咬碎下肚,那些血肉真是一个鲜美无比”
不知道何时,对话已经变成了单纯的吵架,我们一神一狐皆吵了个天翻地覆,红着眼谁也不让谁,云宫里面不断回荡着那些失去理智的咆哮,屋檐上的神火微微颤动,似乎也感到害怕,天边日光迟迟不来,仿佛在用夜幕掩盖自己的不安。
这是相安无事的五千年里第一次吵架,因为我有了力量,我不再惧怕离开她之后自己一个人无法生活,也因为她从来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我并不大怕她一怒之下将我拍死。
听见我最后一句话,日月妾气到的整张脸都红了,玉手紧紧握着,呼吸急促,眼睛直直瞪着我,似乎生气到了极点,双手抓起放在一旁的餐具,不断朝我扔来。
“滚!你给我滚!”
玉盘摔碎在我脸上,碎片四飞,让我眼睛微闭,露出獠牙怒吼道:“滚就滚,有种别再叫我回来了,你就自己一个人在这云宫中待到死吧!可悲!”
说罢,我转身就走,但身后的盘子还不断飞来,摔在我身上,我恼怒地张嘴咬住一张扔来的盘子,在我的控制下,没有咬碎玉盘,将盘子放在地上后,朝向她低吼道:“有种别扔用我钱买来的盘子!”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