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膝盖下压,还想跃起跳开,我淡淡言语:“缚。”
冥冥中有无数的手抓住了他,如蛇一样缠绕在他身上,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神通,如同一个凡人一样“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我望着他不断挣扎的丑陋身体与那眼底终于升起的恐惧,满意地点了点头,坐在他施法搭建的王座之上,翘起二郎腿,嘴角噙着笑意,听他惊疑不定地发问:“你你是谁!”
毒珠在王座后往前一步,冷然道:“闭嘴。”
法言既出,弱者不可违抗,粉底男子彻底熄声了。
毒珠道:“琴游,五百年修成仙,一千年五百年修成天界仙灵,任职三百年,于三百年前天宫损毁时下落不明,没想到是躲在此处为祸人间了。”
以前的底细都被翻出来了,琴游脸色顿时煞白,眼神慌乱,似乎明白大事不好。
我望着琴游,说道:“你且抬起头来认真看看我是谁。”
琴游下意识地抬起头,眉上汗珠滴到眼睛里都不敢眨眼,仔细辨认我的脸庞,渐渐的,一抹骇意从他眼中流露出来,那三百年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可怖,如今再一次重现在他面前。
蝉初初从地上爬起来,仔细看着刚才那可怕的强者,匍匐在我的阶前,不断睁大眼睛,像是看见或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以至于整个身体恐惧到战栗。
“从三百年前起,这诸天之上,就只有我一个王。”
“一泥”受毒珠法言所限,琴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从牙缝中挤出模糊的风声,低沉哀婉,带着濒死前的哀求。
我打了个哈欠,说:“杀了。”
清虹拔剑,收剑。
而剑光闪后,头颅滚动,鲜血溅到蝉初初的脸上,那剑光太冷,以至于连血都是冷的。牛亘冷哼一声,伸出手往琴游走出来的大门方向虚虚一握,那处便传出物体挤压的声音,随后一股黑泉就从虚空中流出来,泊泊不尽。
蝉初初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之人的身影总是能与印象中的那个身影相吻合。
“你是大师兄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像他。”
我手指微停,随即从王座走下来,来到她面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蝉初初,为什么站在原地不动?”
恍惚间,蝉初初似又忆起一百多年前那个昌盛的天道派,自己还是一个不大的女孩,用酸痛的手臂练剑,剑尖在颤抖,而自己最尊敬的人疑惑地问自己:“蝉初初,你没有在悟道,也没有在挥剑,为什么站在原地不动。”
她咬紧一下嘴唇,带了几分倔强,仿佛在告别以前那个自己,用力回答我的问话:“我悟道了啊,我挥剑了啊,你觉得我只是站在原地不动,是因为你走得太快了,而我走得太慢了,所以看起来站在原地不动而已。”
仿佛心中那曾枯寂的泉水苏醒了,生机泊泊,源源不断,她的眼中逐渐灿烂。
“是你说的这样吗?那我把这个送给你吧,以前没教好你,现在也不晚。”
一个卷好的卷轴被放在手里,蝉初初低头看了一下,那卷首的六个大字“天道剑法秘术”让她不由得身体一震,抬起头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
“大师兄你要走吗?我想问问你,你看我我能不能到达你曾经的境界?”
“我可以洞悉万法,却无法洞悉人心;我可以掌握生死,却无法以死挟人,你曾经崇拜的那个人并不是无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