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黑子来的特别迟,萧龙一直在等,等待着那声不间断的催促,因为只要黑子照常落下,就代表着今天安然无恙,他也好放心进行日复一日的工作。
奈何阴雨绵绵,黄雾四散,日光晦暗,万事万物都不得安宁,萧龙强压内心的焦灼烦躁,为了白子的生存而枯燥的努力着。
恍惚之间,一双大手从天而降,食指中指间夹着颗漆黑如墨的棋子,落点不偏不倚,正是萧龙辛苦经营的营地上方。
整个世界陷入短暂的沉静,就在萧龙以为刚才只是老眼昏花的时候,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山体滑坡,湖水泛滥,所有的一切都在针对那个小小的营地。
近百号人几乎在瞬间被侧面高山的滑坡吞噬,剩下的在萧龙指挥下,苦苦挣扎。可苟延残喘又能到几时呢,尤其还是在这种无法反抗的自然灾害面前。
这盘棋,准备了足够久,但分出胜负只在一瞬间,确切的说,一颗黑子足以决定胜负。
意识从大千世界中脱离,面前的棋盘上白子尽碎,唯一颗黑子张狂的直指萧龙。
“这就是试炼的内容吗?”
“对,这就是试炼,老夫已经够手下留情了,否则,你早已输得一塌糊涂。”
的确,除了最边缘的一圈黑子外,还有些许零零散散的黑子待在老人面前的棋盘上,没有任何阵势规律可言,只是随手摆下而已,真正决定胜负的只有最后一颗。
十五颗黑子在内,代表着萧龙只活过了区区十四天罢了。
“白子代表人,那黑子呢?”
“天意。”
“何为天意!”
“植物开花结果,供你采摘,是天意。田中颗粒无收,土地龟裂,也是天意。山崩海啸。狂风骤起,亦是天意。”
原来,这场棋局的本意是妄图以人力,对抗天意。可在萧龙的认知中,科技再发达,也无法完全抵御天灾,只能降低灾害而已。对于那个落后的世界,天灾更是致命的,否则也不会因为一场地震,而死无葬身之地,
倔强的问了声“怎么才算赢?!”
“你需要改变你的思维,学会变换自己的行事方式,否则你是不可能赢得。”
改变?谈何容易。萧龙必须先活下来,再去思考该如何应对黑子的入侵。但在那古老野蛮的环境中,想单纯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只想知道怎么赢。”
“活下来,在我真正与你博弈的时候,带领白子,活下来。”老人一挥长袍,面前的棋盘顿时空空如也,黑子尽数消失“下次再来,我不会给你这么多准备时间,好自为之。”
“如果我想……”
“别想了,一天三次,这是规矩,明天再来吧,记得要多思考,别让我太失望。”
老人中指微曲,凌空对准萧龙眉心弹指一挥,他便被温柔的送出试炼外。
毫无风范的躺在地上,萧龙紧闭双眼,缓解着大脑的疲劳。在棋局中,白子的一举一动都需依靠他的精神来支撑,大脑时刻处于紧绷的状态,只是那场博弈太过紧张,萧龙虽是疲惫却无法发泄,强行忍到现在。
两种试炼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体验,前者是身体的疼痛,后者是精神的折磨,相互不干涉,那心之试炼又是考验什么呢?难道人除了与精神外,还有第三样同样重要的东西?
萧龙有些好奇,但也仅限于好奇。似乎遇见的所有人,除了媚外,都在劝他不要进心之试炼,甚至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若进去,只有死路一条,连说辞都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