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才不敢吱声。
等戴芮走后,再也不顾驴的感受,闷头赶路,该问的不该问的统统不提,好奇心哪有活命来的重要。从萧龙的反应来看,本以为只是两位打城里来,不识好歹的小年轻,没想到却是汉乡的人。
早说是汉乡的人,汉子说什么都不会帮忙,那里最近可不安宁,来了许多不知名的客人,占据着汉乡四周说什么也不走,又买房子又买地,出手那个阔绰,附近乡里传的是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遇见这两人,还不如遇见个贼呢。
遇见贼,最多一时不痛快,忍忍就过去了。遇见这两位,极容易惹得那些人不满。他们可是有钱的阔老爷,汉子得罪不起,若被记恨上更是不得了。
好在,岔路来的不算太晚,汉子如愿停下车,没有出言打扰,给萧龙使了个眼色,手中长鞭指了指侧面的小路,然后假装无奈的摇摇头。
没办法,传说汉乡里住着些怪人,不但脾气怪,生活方式更怪,比如刚才那位,敢从城里一口气跑到汉乡,这可不是简单的工作量,怕是连驴都撑不住,何况是人!
车上载的这两位则更加危险,指不定有什么非人之处,汉子自认做到仁至义尽,剩下的路,就不再参与了。
温柔晃醒怀中的时瑜,萧龙调笑道“怎么,醒了,睡得舒服吗?”
在辆时刻都晃动的驴车上,能睡得舒服吗,不过,对时瑜而言,偷偷眯一会儿,已经很舒服了。
朦胧的揉了揉眼睛,只感觉身下这床软绵绵的被子有点太温暖了些。缓缓抬头,时瑜看到了萧龙那张近在咫尺的笑脸,顿时清醒了不少,回忆起了上车前的种种。
毕竟还是情窦初开的小丫头,脸色瞬间泛起阵红艳,仿佛要滴出血来。随手推开萧龙,顺势弹下车,站在一旁背对二人,眼神飘忽不定,局促的搅动着手指。
这下,可苦了萧龙。上车前,他只勉强挪开一个人的位置,如今,被时瑜狠心推上一把,打破了辛苦保持的平衡,身侧那些柴米油盐整齐的滑倒,将他埋在下面。
经过汉子与萧龙好一番的努力与挣扎,终将货物卸下,得以脱困。时瑜一直在旁低头踢着石子,两人哪敢让她来帮忙,怕是只会越帮越忙。
离别前,萧龙看汉子并不宽裕的模样,本想给点钱,就算不是酬劳,也是种变相的补偿。哪知汉子根本不为所动,甚至都没正眼瞧上一下,便一挥长鞭,与萧龙分别,一句闲话也没有。
此时,并非不爱财,而是有些钱若拿了可就说不清了。汉乡的确是周围最有钱的村,但是他们的钱是最难赚的,汉子可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
无奈,萧龙把钱放回口袋,总不能追上去强行塞进别人手里,那未免太xiàjiàn了。老实来到时瑜身后,萧龙也怕惹下误会“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嗯。”羞涩的看过萧龙一眼,时瑜低头往另一条小道走去,秀丽的手指似乎打了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那种眼神那种感觉,很不对劲,萧龙深感熟悉,可是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再度开口,却是尽量岔开话题“对了,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有人从旁边经过,好像认识你。”
果不其然,时瑜面露慌张,没了上一刻的情愫,在生死存亡面前,儿女情长显得不值一提“你遇见谁了?干嘛不叫醒我!”
“本来是想叫醒你,可那人不舍的,跟我闲扯上几句,便走了。”
“走了?去哪儿。”
“当然是汉乡。”
“谁啊?”时瑜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