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盆里狠狠洗了把脸,时瑜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脸庞,阵阵惆怅。
擦去脸颊的水滴,随戴芮离开。
午夜子时,本该夜深人静,汉乡也不会例外,四处黑灯瞎火,两人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耳边只有一只只勤劳的蛐蛐,演奏着属于自己的乐章。
“等进去的时候,可千万别再说那些固执的话题,不仅师傅,其他几位爷爷也不喜欢,乖乖认个错,有师傅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临近门前,戴芮不忘叮嘱上几句,唯独破坏了静谧的气氛。
“我知道。”时瑜落后于身侧戴芮半步,低头盯着指尖。她既然肯来,哪能不明白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认错理亏,还是在群长辈们面前,想想都觉得难堪。
侧目,看了眼时瑜,戴芮选择乖乖闭嘴,那些多余的话,还是不说比较好,太多的告诫被埋藏心中。
在那唯一一间灯火通明的大院前,停下了脚步“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你……”时瑜犹犹豫豫,没有贸然迈步,立于戴芮面前,相互对视,两人眼中神采各异“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我怕……”
时瑜可忘不了,自己是被“请”来的。一介小辈何需长辈去请,所谓请字无非是想告诉时瑜,接下来,没人会把你再当自己人对待,你要做好准备。
“没事的,我也想进去,可师傅特意嘱咐过我,只能让你一个人进去。”戴芮席地坐倒在黑暗中,背对灯火通明,往身后招招手。
他也想跟进去一看究竟,但长辈们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接下来,乃时瑜一个人的战斗,谁都注定无法帮忙,里面,是场名副其实的鸿门宴。
看了眼已经闭目养神的戴芮,时瑜晃晃脑袋,毅然决然踏入其中。她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清醒,所有的疲惫与困意,在这一刻不复存在,不管前方是狼还是虎,既已光明正大回了汉乡,便不会再逃
清晰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是如此的突兀,戴芮双手撑在身后,半仰着头,望向满天星辰“爷爷,当初你可是最疼瑜儿,比对我这孙子亲近多了。今晚,又想闹哪出,瑜儿好不容易肯真正回来,又何必再为难呢……”
关好大门,面对那群不拘言笑的老人们,时瑜长舒一口气,试图吐干心中的沉闷。这架势,比她想象中最坏的结果好不到哪儿去,汉乡资历最老的几人尽数坐在眼前,哪怕不是兴师问罪,也得好好计量一番。
“几位爷爷,近来可好。”时瑜捧着笑脸,闯入屋内。
所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一闪即逝,不予留念,不予回应,要么继续闭目养神,要么与近处的人儿来次眼神的接触,绝不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时瑜清楚,事情的原因很简单,绝对是自己那师傅在背后搞得鬼。要说他是罪魁祸首吗,还不至于,毕竟时瑜错在先,遭人嫌弃也是应该。
一脸尬笑的来到师傅面前,时瑜拉起老人的手,撒娇似得说道“师傅,我知道错了,你别跟我这黄毛丫头计较好不好,下次不敢了。”
哪知,老人仍面露寒霜,不为所动,一把甩开时瑜的手,而后双手交叉,藏于袖中“怎么,现在知道错了,当初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还是说,你觉得跟我这老家伙无话可说,还不如悄悄走了算了。”
“哪有。”时瑜再想上前的时候,却被老人狠狠瞪上一眼,吓得急忙缩回脚步,深感委屈的低下头“那时走的急,所以谁也没告诉,这不刚回来,就马上来见师傅您了吗”
“现在,是你主动来见我,还是我去找人请得你怕是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这师傅,也不想见我,对不对”轻哼一声,老人本该严肃的表情突然出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