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萧龙读信的功夫,老人抽身往回走去,坐于最上位,闭目养神。
信上的内容生涩难懂语句衔接僵硬,又是什么今进不能胜,退恐人笑,又是顺天命之志,普天皆知,尽是些大义凛然的台词,怕若大声读出来,都会咬到舌头。
不过,想表达的意思简单明了。
大致是说,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突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悔当初不该痛下杀手,如今想与汉乡和谈,愿意给出令人满意的赔偿。这,只是其一,其二是想再给汉乡一次机会,继续曾经的交易,并且可以给出更加丰厚的条件。
当然,汉乡要保持什么态度,可不在萧龙的考虑范围之内,老人将这东西率先交给他,无疑是想让萧龙赶快做出决定,到底站不站在汉乡这边,或者袖手旁观也行。
事情总算迎来结局了吗。
直到现在,仍不见仇心的踪影,萧龙又怎敢站稳立场,所以说,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时瑜等人能接受萧龙的不作为吗
一切,还需再做思量。
一言不发,萧龙将信递给张节,慵懒的蜷缩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的望向前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接下来的一切,井然有序,众人依次看完,依次沉默,不争不抢,直到信重新回到老人手中。
小心翼翼叠起,贴身存放,老人的手指敲击着扶手,微弱的声响,扣人心弦“具体情况,不用我再赘述了吧,信里写的清清楚楚。”
“的确清清楚楚,不过,师傅,这,似乎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乐俊挤出张苦涩的笑容。
“现在还说什么是与不是,未免太自欺欺人了吧。”老人也是哭笑不得“你们呀,别老是听姓晁的那家伙瞎说,大敌当前,谁也脱不了关系,这不是不想参与便能全身而退的。”
却也仅仅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训斥,老人怎会不明白,这已经不是乐俊一个人的毛病,而是汉乡的病,强行去追究某个人的过错,岂不是有点太过针对了。
这嘴硬般的解释,让几位汉乡的小辈难以接受,不过也没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戴芮轻轻敲击着桌面,与老人的动作如出一辙“师傅,不是我们不想参与,而是他们不愿让我们参与。”
“就是师傅,我们只负责后勤与情报,上去打仗的事儿,他们才不舍的让我们抢风头呢。”
“师傅,我们也只能把该做的事情尽量做到最好,您说的那些参与感,还真是一点没有。”
“你们几个,别老是听姓晁的瞎说。”老人却是无力改变,当初一时放任,竟惹下如此大祸,如今再想回首已绝无可能,只剩一声悠长的叹息“现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际,理应抛弃成见,同心协力才是。”
听着无用的抱怨与调解,萧龙在旁昏昏欲睡,这种问题注定不会有结果,在他到来的第一天便看的清清楚楚,汉乡矛盾自来已久,肯定不是最近几年才形成的,那名叫晁千秋的家伙只是庆幸成为了而已,但他却不是必要条件,即使没有晁千秋存在,也会出现戴千秋,吴千秋来将矛盾激发。
接下来的讨论,毫无意义。每个问题总会扯到汉乡根本的矛盾上,老人想帮忙化解,年轻人却难以相忘。
到了最后,如鲠在喉,问题不了了之。
厌烦的挥挥手,老人不愿再浪费口舌,类似的问题不仅出现在自家,想解决,也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儿孙们吧。
“我知道你们各自很努力了,这次叫你们来,绝无怪罪的意思。散了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