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另一巴掌又扇了下来,我下意识地一躲,他的手却突然被挡在了半空。我抬头看着,原来是岱钦师兄。</p>
“你!”父亲正要还手,见岱钦师兄恭敬地行了个礼,“卑职岱钦,见过塔拓将军。”父亲只得收了手。师兄继续说道,“将军莫急,此事与令嫒并无干系,望将军明察。只怪卑职行动迟缓没有救下乐正小姐,才造成如此祸事。” </p>
对于下届神长官,父亲还是要给些面子的。“司官切莫袒护小女,她本应在司里修行,却跑到那达慕玩闹,才引出此等祸事,殃及学士家人。小女生性顽劣,确实应多加管教。”</p>
“将军想必有些误会,吉雅去那达慕我本应许,只念她前一阵帮我准备此次大会多有辛苦。虽已来此修行4年,然她年纪尚小,特许出门散心。而今,吉雅既然已入我司,无论在此时间长短,都为我司内之人。如果她真有失责之处,我司定会严加处理,还学士大人一个公道。”</p>
“既如此,小女的命便交由大人手里,杀剐责罚,全由大人处理。”岱钦师兄愣了一瞬,“……将军莫急,我看那箭偏离心脏一寸,想必乐正小姐能托真神之福,躲过此劫。”</p>
我听得一喜,忙抓住岱钦师兄问,“真的么,塔尔佳依不会死是不是!是不是!”他却只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p>
我就在此呆呆地站了一天,师兄让我先回去,我只摇了摇头。乐正府人影匆匆,我有些恍惚,父亲的话听得我心里忽忽的疼。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受伤的是我,可有人为我如此操心操劳?我的心里不停地在祈祷,果然吉人自有天相,一天之后塔尔佳依暂时安妥了,但她伤得着实太重,是否能苏醒还未可知。大夫说,他已尽力,只能看定数。我想进去看看,但没人允许。尽管师兄已经将责任全都揽下,但傻子都听得出来这是特意为我开脱。我不知是该感谢师兄从大学士的刀下救了我,还是从父亲的刀下救了我。</p>
后来见大夫出来,我一路悄悄地跟着追出了门,拦下了大夫的马车。我问他,可有办法让塔尔佳依一定醒过来。大夫说不能有十足的把握,但可以试试冰川河下面长得叶须草。此草经冰水浸透,虽处苦寒之地却浑身赤热。可安抚内脏,对重伤之人有奇效。论到塔尔佳依的伤,需至少一次3钱。然此草可遇而不可求,冰川河浅显却湍急,此草并不容易扎根落脚,且取出后需两个时辰内捣碎内服加外敷,否则并无大用,依她的伤,能凑够数量着实不易。</p>
冰川河,流经我西望族北面的母亲河,由坦萨布尔雪山之水融化汇聚而成。河内盛产冰川鱼,肥美而肉厚,是不可多得的佳品。然河水冰而甘冽,让人无法在此享受戏水之乐趣。就是艳阳高照的夏天,下水也会被冻得打哆嗦,到了冬季,河面上还会出现上下飞舞的冰花,十分震撼。</p>
我决定去碰碰运气,我知道学士府会派兵寻找叶须草,但把命系在无干的人身上,我不放心。正要离开,一个声音叫住了我:“你干嘛去?”</p>
我回头一看,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过好像在那里见过。“你是谁?”</p>
“你的恩人啊!”这个人得意洋洋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