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交州乱起,势必会影响郭斌交通岭南,联合士家的布局。因此,对于郭斌来说,维持交州目前的稳定局面,是最为合乎他的利益诉求的。想到这里,郭斌悚然而惊,看着董奉道:“前辈,难道你所以没有离开岭南,是因为士老前辈的首尾?”
董奉既洞悉了士家的秘密,士燮如何会安心放他离去?只是士燮本身受重伤,士家又没有同一级别的高手坐镇,便是王越这个大弟子亦不济事,如何能将董奉留住?至于董奉对士燮的救命之恩,郭斌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在如今家族观念如此根深蒂固的时代,不要说一点私人的恩怨,便是朝廷和天子的命令,一旦背离其家族利益,怕也会引起反抗。只是士燮若真的将董奉这救命恩人软禁在此,大多数知晓内情之人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罢了。
听了郭斌的话,董奉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哼!普天之下,便是皇宫大内董某亦来去自如,士府之中这几道破烂篱笆墙便能将我困住不成?”
听到这里,一旁的董杏儿却不乐意了,她揽住乃父胳膊,撒痴撒娇道:“哼!那爹爹为何竟不回庐山?惹得杏儿好生惦记。”
登时,董奉的冷脸便再也摆不下去了,却只盯着郭斌捻须不语。
士府深宅大院,院墙高逾两丈,如何能叫做“破烂篱笆墙”?只是这围墙连郭斌都挡不住,更何况是董奉了。在董奉这种高手眼中,两丈或是三丈,以他的轻身功夫,区别并不大,一跃而过罢了。而他所以一直待在交州,想来也是看透了交州的局势。
交州刺史朱符正在招兵买马,说是要维持岭南稳定,防备林邑国可能的侵扰。然而,这里面何尝没有防备岭南豪族的意思在里面?岭南毕竟距离中原太过遥远,朝廷鞭长莫及,如今黄巾残余祸乱中原,朝廷更是无暇南顾。可是他朱符身为交州刺史,名义上虽只具有监察职能,依照如今中原的惯例和交州的实际情况,却也有了扩大权力,招募军队的职能。也就是说,如今的朱符在交州也算是守土有责,即便朝廷对交州鞭长莫及,可一旦有林邑国入侵或是有交州豪门大户心存不轨,想要脱离中央政府,那板子还是要打在他朱符的身上。毕竟朱符是会稽人,其父朱儁更是右车骑将军,因此他虽在交州任官,根基却在朝中,在会稽。
一旦让朱符晓得了士府中存在这么一支精锐力量,必会引起他的忌惮,那么双方便极有可能发生内耗。
交州历来是民风彪悍,地方势力极不稳定的所在,否则当年也不会出现官兵因为不愿南下远征林邑而哗变的事情。仔细思量一下,便不难明白其中的因由。林邑国都象林县,本便是占人故地,虽然自秦朝时候便被攻克成为中原王朝极南的所在,可其中最多的还是占人,民间流行的也是占人的风俗习惯。再加上占人信奉婆罗教,几百年来汉人想要插手进去,那是难上加难。因此,象林县自从被攻克之后便一直游离于中国边缘,朝廷对其统治的成本极高。
占人本居日南郡象林县一带,东汉末年屡屡反叛,劫掠州县,交州刺史不胜其烦。在汉顺帝永和二年(公元137年),朝廷征交趾兵平叛,结果所征募的军队反而倒戈,情势极其危急。廷议要调荆、杨、兖、豫四万人征讨,幸亏名臣李固力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