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怎么知道?”,庞虎又问道。
“您还真是问对人了,刚才不是说镇上的大绸缎商倒闭了五家吗?其中有三家就是前段时间倒的,他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就联合起来,拉着店铺的伙计到码头上抢货,这种事情在这边经常发生,不稀奇,官府也不管,但这次可不一样,那些抢货的伙计被官兵打得死的死伤的伤,这还不算,还冲到店里把三家店都砸了,掌柜的和东家都打了,一下伤了三家店的元气,没过多久就倒了。。。。。。唉,现在这世道,官匪一家啊”,伙计哀叹道。
“哼!这帮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庞虎恨恨的说道。
“客官别动气,这种事其实并不鲜见,通济镇里,哪个大商户背后没有官府的支持?官员的股份?不把官家拉进来,怎么能踏踏实实的做买卖?不过这回,他们的后台太硬了!都闹出人命了,您看那些官船,这些绸缎就是用赈灾的官船拉回来的!”,伙计有些气愤的说道。
“嗯,我们知道了。。。。。。这银子你拿取,多谢给我们讲了这么重要的消息,看来今年是白跑一趟了。。。。。。对了,你再想想,有没有人提到那个垄断江南丝绸的大绸缎庄叫什么?”,赵曦正把桌上的银子扒拉到伙计眼前。
伙计先前还很气愤的表情,立刻化为了谄媚的笑容,一边将银子快速收入怀中,一边看了看周围,生怕有人看到。
“哎呦,这个还真不清楚,等等,我想想啊,前几天有几个码头守卫的官爷来吃酒,刚好是我伺候的,隐隐约约听他们说起过,好象。。。。。好像名字里有个‘祥’字。。。。。。客官,你们好吃好喝,我还得招呼其他客人,这就不打扰了。。。。。。”,银子已经落袋为安了,伙计自然不愿多停留,说完便退了下去。
“大哥,你怎么看?”,等到伙计走远,庞虎才凑到赵曦正边上问道。
“这伙计说的话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江南丝绸的买卖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这个人一定还有不小的官方背景,否则谁敢用官船运送私货,还让新都卫押运看管?”,赵曦正说道。
“对,孔二娘和叠翠轩伙计的交代中都提到了‘赈灾’,这么看来,码头上那些官船恐怕就是运送江南丝绸的,南下运送赈灾钱粮,回程则拉着江南的丝绸!咱们顺藤摸瓜,肯定能找到新都的那个大商户”,庞虎附和道。
“看来有必要上去查一查”,赵曦正点点头说道。
“大哥,你是说那官船?”,庞虎问道。
赵曦正点点头,没有说话。
“但守卫这么森严,怎么混上去啊?咱们虽然是理亲王府的四品带刀护卫,但这帮新都卫向来眼高于顶,不一定能买我们的帐啊,而且这样做容易打草惊蛇。。。。。。”,庞虎有些担心。
“白天肯定不行,咱们吃完饭,先找个客栈住下,晚上再想办法”,赵曦正说道。
。。。。。。
“邦,邦,邦”,外面传来巡更的邦子声,时间已经过了子时。
一家客栈二层窗户轻轻的推开了,悄无声息。窗外便是青衣江岸,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
两个黑色人影,一胖一瘦,窜出了窗户,轻飘飘的落在了对面的房顶,那个胖胖的黑影轻功显然有些差,脚刚落在房顶,脚下的瓦片就传来了轻轻的碎裂声,他急忙提气,跨出一步,这才没搞出更大的声音。
前面那瘦一些的黑影急忙转身,用手比划了个小心的手势。
两个黑影辨明了方向,穿屋过脊,直奔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