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墙,白床,穿着白衣服的人,这种熟悉的场景让我恍惚以为我是不是回到了我自己的故乡,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没有冰冷的支架,吊水,枕头,空气中也没有福尔马林的味道,相反放在我周围的是一堆我见都没见过,甚至连形状都有些奇怪的东西。
“唔!”我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舌头有些麻木,就像被打了麻醉一样,以至于后面的几个字连我自己都没听清楚。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一个人影晃到了我的眼前,这个人的服装有些奇怪,呃,这样说好像不太合适,应该说在我看来奇怪吧,束发,长袍,只是他看着我的表情,实在不敢恭维,如果说有些面瘫的白灵犀是惯常的冷漠的话,而这个人的冷漠下面掩藏的则是满满的憎恶。
他拿着一个珠子一样的东西凑到我的眼边,用另外一只手粗暴的扒开了我的眼皮,一束光芒从珠子上射进我的眼里,让我的眼睛有些刺痛和不适应。
他检查完我两个眼睛,又为我拿了一下脉。在旁边的台子上点了一下,道:“目标患者已经恢复清醒,脉象正常。”
好容易终于觉得麻木的舌头利索了些,我用尽可能清晰的口齿一字一句的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他是没有听见,还是什么,他根本就没有理会我,兀自在一旁点点按按,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嗯,这位…姑娘。”据白灵犀说,这边的人都是长发,所以单靠头发长短是很难出性别的,但我见这人长相清秀,声音清脆,大抵是为女性吧,“能否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确信他听见了,因为我看见了她紧戚的眉头,她转过头,憎恶的目光就像看着厨房里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你送来的时候都要死不活的,除了能去医馆就只能去墓地了,难道你希望你自己去墓地么?”
她的口气极冲,噎得我根本就不敢开口说下一句话,有些惴惴不安的在心中思忖道,难道在这边也流行中性美,所以我把这位…唔…大哥的性别搞错了,以至于他如此大发雷霆?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同样是束发长袍,但是这个人的男性特征就极为明显,身材芹长,虽然长相普通,但微薄的胡须却衬托出了他的儒雅。
“夕瑶,患者状态如何?”他向先前那位,唔,暂且称她为姑娘吧,我想即便是在这边,也没有哪位男子愿意叫夕瑶这样的名字吧?
“命大得很,死不了。”夕瑶的口气依旧很冲。
进来的这位眉头微微皱了皱,带着些许责怪向夕瑶道:“夕瑶,冷静些,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夕瑶看着那人,忽然哇的一声打声哭了出来,这一幕实在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她边哭边指着我恨恨的道:“何大夫,你要我怎么冷静?要不是他,我哥哥也…”
“夕瑶!”何大夫截断了她的话,口气变得严厉甚至有些可怕。
这让夕瑶的哭声嘎然而至,她的目光变得畏怯而小心,低着头,向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
何大夫叹了口气:“你先出去,接下来的检查让我来吧。”
夕瑶点点头,又恨恨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而她临走的眼神实在让我胆战心惊,因为那是看仇人的眼神,我不禁在心中揣测我到底怎么得罪了她?
何大夫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直接拿起了我手腕开始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