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一日,寒冬凛冽,一黑一白两袭狐裘从乐岩山脉南境出发,一路南行。不过三日的时间便疾驰千里,从容穿越霸下国境,而后迅速跨过合口大江,朝着嘲风之国的都城十望城而去。
一场本就要结束的战争,在这个节点上发生了改变。
睚眦之国都城中,万独鸣一脸愁苦甚至于带着煞白的颜色。一个时辰之前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雪地被染成了红色,而后堆成山的尸体被缓缓运走,身旁却是一群将领拍手叫好的欢呼声。
距离杀死睚眦国君已然过了接近十日,屠灭睚眦之国的皇室宗亲也有几天了,但这些天里睚眦都城之中的杀戮却远远没有停止。万独鸣只是一个储君,一个将领,虽然是名义上的大军统领可实际上在他之上还有督军,还有他父王派来的一个又一个叔叔伯伯。对于这一切,他做不了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睚眦都城缓缓变成一个地狱,而后转变成人间炼狱,可怕至极。
现在,看到尸体的蒲牢储君已然不会恶心与呕吐了。他只是麻木地看着这一片又一片尸体出现,消失,而后新的尸体再出现,再消失。
他无一日不在祈祷自己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无一日不在祈祷。
狻猊之国都城中,那座阁楼只内金珠子与玉卜子对坐,他们的面前放着一张地图,其上密密麻麻地画了许多东西,但更多的线条却是指向囚牛与嘲风两国的。
那些线条让人眼花缭乱,更是让金珠子头疼不已。
金珠子面对着玉卜子,满心忧愁地开口道:“你怎么看?”
玉卜子语气并不轻松,“恐怕已经无可挽回了。”
“你是说少虹做大这件事?”
“没错,是这样。狴犴之国的岳满弓可能是心里有些问题,从我拿到手的情报来看那岳满弓竟然对少虹新生爱慕之情。此次少虹赶赴被岳满弓攻下的十望城,你我不但没有参与那一场战争更是没有时间过去,所以估计嘲风之国恐怕是要被囚牛与狴犴分食了。”
玉卜子站起身来坐到离金珠子近了一点的地方,而后用手指指着地图说道:“霸下之国摇摆不定,此番嘲风兵败,那丙丑必然要与囚牛结成同盟,否则没有人能护得了他。而睚眦之国虽说为我蒲牢所破,可实际上也是出于遥远的北方。就算你我联手能将负屃之国的旧土留下作为九半复国之用,剩下的本属于睚眦之国的土地恐怕也要被囚牛拿走大半。这样一来,你看,”玉卜子抬手,用自己的手顺着整片大陆由东北到西南划了一条斜线,“如此一来囚牛之国恐怕是要侵占半壁江山了。”
“难道就没有挽回的方法了么?”金珠子死命地盯着地图,大脑急速运转但是却好像无可奈何了。他的脑子在此刻提出了一千种解决办法,但随即就被自己完全否定。
玉卜子斜着眼看了他一下,而后说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抗衡囚牛之国?”
“这”
“我换个说法,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抗衡少虹这等圣境强者?”
“可可罗神尼?”
“愚蠢!”玉卜子一巴掌拍在了金珠子的头上,说道:“可罗神尼这等神仙人物多少年不出世了?就算人家愿意出手,你找得到人老人家么?”
捂着自己的脑袋,金珠子有些委屈地说道:“那那就只剩下九半了。”
“没错,”玉卜子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光芒,“目前我们唯有支持九半,才能保证有足够的抗衡少虹与囚牛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