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二字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去触碰的。这两个字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其中到底蕴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无人知晓。秘密之所以为秘密,一方面是不能说,另一方面是不敢听。比如九半的母亲,比如少虹的儿子,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多少年来从无人过问,因为除了当事人之外,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法场中央,一个场域勃然而起,将谭一壶等人围在中央。场域之外的嘲风民众虽然一个个地抻长了脖子望着那里,但场域的外围却是一片模糊。别说是想要听到什么声音了,就是想要看清楚其中的人物都很是困难。
嘈杂之声渐渐响起,一股股留言似乎也是蔓延了开来。
场域之中,随着谭一壶的缓缓诉说,两股清泪渐渐地从少虹的双眼之中流出,无声地滴落在地面之上。这一刻,谭一壶似乎是变成了全知全能的神,他知晓一切,但当一切被说出口的时候,却又是那么震撼,那么让人不敢相信。站在少虹身后的吴凉子与卫西乘的心脏皆是如同擂鼓一般地跳动了起来,他们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隐秘的秘密,这让二人有些慌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最后连一条全尸都没有留下来啊。
原来,当年负了少虹的那个男子,正是九半的父亲也就是负屃之国的前任国君,长右。当年战况紧急,正是负屃之国身处于内忧外患水深火热的情况之中。负屃之国国内人心不齐,而北方由面临着睚眦之国的大军压境,实在是苦不堪言。身为负屃之国储君的长右不可能看着负屃之国就这样身处于水深火热两难之境,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舍弃了少虹转而去迎娶霸下之国的招司为妻,以此与霸下之国联姻,从而借兵进以解决负屃之国的窘境。
但长右毕竟曾经是少虹的男人,没有人更比他了解少虹的脾性了。他深知少虹脾性乖戾,复仇之心极重,甚至于为了复仇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为了保证自己的幼子不被少虹教养成复仇的兵器,他只得派人去将九半掠走,而后制造假象使得少虹以为九半已经被杀身亡,这才告一段落。
随后,长右携陆吾神兵斩杀睚眦之国上一任国君而后平定了睚眦之乱。虽然未曾取得敌国国土但却也是换来了短暂的和平。与睚眦之国的战争告一段落之后,长右得知少虹因心性大乱导致安雄城一夜无人,痛心疾首之下他遂赶往安雄城与其决战,为的并不是那因爱而化作的恨,而仅仅是为了防止少虹再行祸事罢了。
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最终以长右获胜而结束。一战过后,长右将少虹的法杖以及其大半灵力封印与安雄城城门口,而后又将自己手中的陆吾神兵封印于乐岩山脉之中,依依西望,用以钳制少虹的法杖与其大半灵力罢了,由此这极道世界的北境才得以获得十几年的太平。
但尽管如此,在斩杀睚眦国君时候没有受伤的长右却是在与少虹的对决中身负重伤。这伤虽然在日后逐渐好转但却依旧是落下了病根。于是当十几年后,睚眦大军二度南下的时候长右以一己之力阻挡睚眦数万大军于负屃都城之外,但终究因为旧伤复发,天子守国门这件事终于是失败了。
但十几年前的魔咒在今日终于卷土重来了。谭一壶的话尚未说完的时候,场域之内少虹的气势节节攀升,终于达到了一种让人仰望都仰望不到的状态。谭一壶就算竭尽全力终究也只能是维持场域的存在,让十望城中的居民看不到场域中的状况罢了。而场域之中,少虹周身黑紫色的光芒越来越盛,一种气势拔地而起,如同从万丈深渊中冲出来的怪物一般可怕。她身后的吴凉子与岳满弓都因为受不了这种庞大的威压而跪倒在地,面容绝望。
一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