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我认错了人?”席若白见人走得快当,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还未等他细想,面前迎来一人。
“几位恩公,多日未见。”说话人面上轻施粉黛,朱裙曳地,在这人满为患的街十分惹眼,旁边皆是细碎之语。
“曲公子?”甘青司问道,“你怎么会在东吴?”
曲如令淡笑道,“西越呆腻了便过来散散心,怎想到有缘遇见几位恩公。”他柔笑的眼中恍若暖泉看得身边人一阵呆愣。
“方才我们好像看见了孟公子,他也来此地了吗?”
他微微收拢眉心,拉紧自己的长裘,“怎会?他应当在淮州才是。如令现下还有事,否则定要与几位恩公小酌几杯,还恕如令少陪了。”
甘青司摆首道,“我们只是途经此地罢了,曲公子不必挂牵。”
曲如令犹豫之色不少,像是暗自伤怀什么,又道,“还望几位恩公保重。”
“曲公子也是。”
曲如令深深看了席若白一眼,躬身施礼后朝前离去。
席若白见此微皱眉头,问道,“夙冶,我总觉得有事。”
“是,无浪兄你们先去找歇脚的地儿,我和听欢去看看吧。”
甘青司说完,江溢也饶不放心,“若是有事就放信号弹,你伤还没好,可别去捣乱,若儿你可得把他看紧点。”
“是,师兄。”席若白偷笑看了甘青司一眼,对方鼓气愣是没说话。
两人往前赶时,早已不见孟止和曲如令身影,见席若白嘴皮干燥得紧,甘青司二话不说就跑去找茶肆,等倒上一杯暖和的热茶,也不见他的担忧退却。
“听欢,待会找人打听打听必定会有消息的。”
“嗯。”
热闹非凡的茶肆人来人往,文人骚客不少,就是些江湖浪荡子也是挤满了这风景引人处偷闲。
“诶,你们说今儿个谁会把那头牌给买下来?”
“难说,这段时间从金华四市跑来的人多不胜数,加上其他几国慕名而来的都不知多少呢。”
“也是奇了怪了,一个不知陪了多少人的鸭儿还这么多人追捧,真是世风日下。”
“你可别说那风凉话,能让公子榜第四的曲如令陪一晚你不要?”
“是啊,我得见过一回,他那模样就是对上一眼你腿都能软了,可别说那便宜话,就你这家底,赔光都摸不到人家小手!”
“这才是春宵一夜值千金呐。”
“早闻他才气过人,屈身不夜欢,后来退了这烟花之地,我还以为他有些傲骨,可曾想又回来靠着男人过活,送我我都不要。”
“呵,不过一个小倌,你还盼望着他有什么傲骨。”
“他不靠男人活还能靠女人吗?就他那样子?除了取悦男人他还会什么?”
嗤笑的人脸上露出猥亵之意,附和之言也愈渐不入耳,一道剑影直飞入木,对面笑谈的人吓得个个呆愣。
就见对桌一人慢吞吞朝他们来,“莫让你们的嘴脏了他。”甘青司说完握上剑柄。
“你你你,怎么?还不许人说了?”
甘青司阴沉一笑,“你们是人吗?”
一句话堵得几人气得不轻,骂道,“你这么为他说话,还不是冲着他而来?不都是男人,你装什么?”
席若白踩着不急的步子走到甘青司旁边,风雅之姿直把人看呆,“可惜你们此生投了人道妄喙人言,来世不若去畜生道何如?”
大家看那清冽之笑中的摄人不敢再言,各自移开眼慌忙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