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见对方情绪低落,又道,“阿爹他不过说说,你当真以为他舍得打断你的腿?”
“我倒宁愿他打我。”甘青司叹道,“叔知道我的性子把北楚重担全扛在自己身上,我却总让他提心吊胆的,你说他要是数落我几句多好。”
“阿爹本就少话,这不是甘愿捡着了么。”白瞳记忆里甘信极为不喜言笑,说话做事也总是一丝不苟,甘愿倒像极了他的性格。若说他狠心把他们三个送出北楚,可厚积的书信无一不透出他的关心,他们对甘信尊敬,也同样把他当作自己的生父。
甘青司一笑置之,他阿爹总说甘愿是和甘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自己又全随了他,如今看来还真是这般。
沿着坑坑洼洼的山坡前行许久,终是看到灯火稀疏,白苏和白瞳两人一施法阵,众人见机趁着结界散开的一瞬进入城中角落,两人也随之飞落地面。结界一合上,席若白、席子期和甘云归猛地回身看向远处,三人神情皆是疑惑。不久后雪青灵光仍在甘云归眼中游走,似是在探寻什么。
“如何了?”江溢问道。
席子期看向几步之外的席若白,道,“如果若白同我一样感应到灵力,那便无错了。”
他们灵师对鬼力不甚敏感,可灵力若是阶位相差不大还是能准确察觉。
沉黑山林看不出一丝异常,席若白仍紧盯着来时山坡,道,“我方才也感到一刹的灵力,并且还不弱。”
甘云归细细回想着方才熟悉的感觉,接着开口道,“我记得上次靳谌是红色灵光可对?若我刚才没看错,是一道红光。”
席若白和席子期神情当下严肃,异口同声道,“黄法。”
“难道是靳谌?”江溢转头看向甘青司,“莫不会他是布阵人?”
甘青司摆首道,“不知。云归,你可还记得大概位置?”
“嗯,但至少在二十里之外。”
“现在赶去也追不上,今日大家走了一路,还是明日再探吧。”甘青司说完众人也纷纷首肯。
“也是,夜黑不方便查探,还是先随我回落脚处吧,今日养足了精神,明日可有得走呢。”白瞳说着便往前带路,大家也是疲惫不堪,一路上就连话都少了许多。
玉岭城内不算繁华,可房屋比比皆是,按照三国的习惯,夜浓正是酒香赏月时,可大街上就连猫狗都不见一只。风徐徐吹动落叶,空巷看上去极为萧索。偶尔见几家窗户一点灯光,没一会儿又熄得昏暗。
折了几个来回,从大街穿过小巷,从小河穿到池塘,山壁下只见一个不大的破屋在风中摇摇欲坠,一堵土墙上七零八落,就连大门都塌了一面。
白瞳无奈道,“我可是尽力了,谁知道玉岭主城无客栈,更无人家收留。我走了好些住户,好一点的就劝我往仙门钻,差一点的直接把我赶出来。要不是大姐来得及时,人家也不会透露这地方给我们。”白瞳动作娴熟的把门安好又才稳当推开。
“这城里人多不会来此,倒也极为安静。”白苏轻挥衣袖,屋内烛火通明,灯点上后里面摆设让人不住感叹,门外破败似乎与房内崭新格格不入,从桌椅板凳到挂画都极为雅致,案上一鼎熏香也更添别样风韵。
“这些可都是大姐收拾的,床铺也给你们整拾好了,可这屋子不大,就三间房,一个柴房都被大姐硬改成上等厢房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