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钟,浩荡之声如雷贯耳将所有人的视线夺去。暗红衣袍在风中吹得散乱,徐慕臣右手提着一个人,浑厚嗓音回荡在固怀堂上空,他道,“固怀堂方淮咎由自取,为祸百姓,罔顾道法。现方淮身死,凡是自愿悔过者,我玉岭仙门从轻发落,若是再有扰乱人道者,绝不姑息!”
固怀堂弟子心如死灰,大多纷纷弃剑,少数叫嚣之人也死于仙门剑下。
固怀堂长老们更是满心皆死,灰败眼中满是不甘与悔恨。其中一人抬手朝天灵盖拍去却被一陌生人握在掌中。
“十八年前,你们害了张氏一家,先人张榭、张修岳与金洛妆在何处?”甘青司紧盯着他,话中尽是隐忍。
“你是那个孽子?”
“管好你的嘴。”
“哈哈哈,告诉你,对门派不忠者,必将暴尸一月,挫骨扬灰。”他阴冷地笑让人心寒也生愤。
甘青司一手握住他脖子,他死活挣脱不开,便拼尽全力抠着他的手,“我问你他们在哪?”
他憋红的脸上满是得意,“许是洒进沟水里,谁还会记得?”
“大哥!”金玉堂急忙叫住甘青司,道,“不要为这种人脏了手。”
甘青司收回手,对方瘫倒在地上咳嗽,顺气后又道,“孽子,都是因为你!”他猛地朝前一扑,金玉堂和甘青司反应不及,莫游反身抱住金玉堂后听得身后一声响,再回过眼就是徐慕臣的剑贯入对方胸膛。
这边金玉堂连忙摸着莫游身子,“莫游哥,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见莫游惨白着脸摇头,他急道,“别哄我,你说句话。”
莫游扑哧笑起来,指指自己的喉咙摇头。
“我……我一时犯糊涂了。”金玉堂挠挠脑袋,又问道,“真没事?”
他颔首。
夜过三更,固怀堂早已血色成灾,百家弟子便在收拾残局。山洞里的尸首一具具排列在地,总共一百七十二具,而深藏在固怀堂别处的无辜人士也有几十,更有的已是活死人,他们有大人有小孩,最小的不足周岁。
苏子矜作为高超颂师,便带着一众弟子在旁诵经好让无数怨魂有所依归。灵师便帮忙埋葬无辜百姓与弟子,而鬼师便忙着收取鬼气,驱除满门怨气。
甘青司从抬尸者到清理怨气一个没落下,累得满头大汗靠在席若白身上,他看着面色不改仍在为人超度的苏子矜道,“我竟不知何时这诵经这么好听了。”
席若白微笑看他不语。
“听欢,你说他们都能好走的吧。”
“以子矜的诚心,他们定能再入轮回,不再受这冤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