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兮一听名字就变了脸色转身就走,连收拾甘青司的时间都无,生怕耽搁半刻。
还不等他脚下生风,后边又传来一句话,“君兮!可是我叔叫你来的,你走不了啊。”
何君兮一个转身眉间尽是愠怒,“甘青司,你胆子见长啊!”
“君兮,你和端丞这么久没见肯定互相思量,我这可是好意成全。”
“一年是很久了,我可是成天惦记着他早日西归,能不思量吗?”何君兮轻哼一声,“你若是看见他让他给我走远点,否则我可不客气。”说完他便拂尘而去。
周端丞为漠北鬼将,从小便喜欢何君兮,也一直以为他是女子。好巧不巧的何君兮也喜欢极了周端丞,两人年少懵懂互诉倾心。直到少年时周端丞才逐渐意识到何君兮与自己同为男子一时消沉,何君兮因此大受打击便与他打了一场,结果周端丞死性子不还手身受重伤,从此就被何君兮赶出云京,并告诫他再也不许出现在自己面前。
要周端丞称心如意的再也不出现在他眼前,这种事自然不可能,对方饶是耿直的汉子,可也不知是心有愧疚还是余情未了变着法的出现,何君兮就变着法的躲,两人数十年都是如此,可把一众好友看得揪心。
大家只知道这么多年两人都未娶,何君兮是个游荡在酒楼的花花公子,而周端丞是个刚正不阿的铁面武夫,两人性子越往极端走大家就越着急,可两人就毫无自觉的一直耗着,隔着多少里的路程,谁能不揪心,就是甘青司都替他们着急。
“看来君兮哥是真的很不待见端丞哥啊。”白瞳很是无奈。
“我怎么觉得很待见的样子。”甘青司回道。
“你哪里看出来待见了?”
“你想啊,君兮见谁都一个样,可就是见端丞活像见了猫的老鼠,我感觉挺好的。”
白瞳别有意味一笑,“是啊,待会你见王爷就像老鼠见了猫,我也感觉挺好的。”
“那什么,要不我再去周围转转?”甘青司说着就往旁边走,而白瞳和白久一齐落到他身边按住他的肩膀。
“阿爹有命,不许你乱跑。”
“别闹。”
两个人一个笑吟吟,一个阴森森,看得甘青司直摆脑袋,“我去还不成吗?”
金玉堂和甘云归在两人的拜托下负责守在四人身后以防甘青司跑路,阵势活像被关押的囚犯,一路上甘青司也没在意,不时和周围百姓打招呼,等走到甘信府前身上挂满了果蔬,手里也塞得满满当当。
金玉堂看着普普通通的瓦房并无太大的感想,可谁知越往里面走遇到的活尸就越多,活脱脱的大凶宅,根本看不出半点王府样,实在好奇住在里边是个什么感受。
踏入园子就见一个男子正站在一株玉兰树下望着雪白花冠出神。
甘青司停下步子也未开口,他婶婶的名字唤作白玉兰,所以甘信隔三差五就会来到园子赏花,就是枯枝他也能看上好半天。幼时他不懂事,问甘信为何老是盯着枯木看,甘信告诉他,他在看人,那时他也只是觉得自家叔叔奇怪,后来他才知道,甘信是在看玉兰。
”甘信白发苍苍,负手而立之姿很是挺拔。他问道,“回来了?
“是,叔,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