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白戈顾及日伪军警很快就赶来搜捕,强忍着悲痛,离开张帆的遗体,并在洪立勋的死尸边留下事先准备好的一块白布,上面用黑墨水写了两行大字:侵略者和汉奸走狗的可耻下场!——中国青年抗日血魂团。然后命令几位参加伏击战的“血魂团”成员:“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各自迅速回家隐蔽,同时隐藏好武器弹药。如果日寇上门盘问、搜查,一定不要慌张,死死咬住,一个上午都呆在家里,哪里都没去,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概不知。”
庄桂生问:“我们回家了,你怎么办?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万一日寇盘问,就说你是我阿母的亲戚,昨天来看望我阿母。我阿母这几天也确实哮喘病复发,这个理由应付得过去。”
杨大橹等三人也先后提出让黄白戈去他们家避一避。
黄白戈说:“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已经想好了去处。你们赶紧离开吧,一刻也不能再耽误!”
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黄白戈先找到一处秘密地点,把武器弹药藏匿好。他估计这时候日寇军警已经在码头布控,自己已经不可能搭渡轮离开鼓浪屿,只能去作家老秦家里暂避。他心里明白,虽然此时呆在鼓浪屿也有危险,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
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日寇出动大批军警挨家挨户搜捕可疑人员。黄白戈在作家老秦的家里被日伪军警扣押。一个伪警察小头目拿枪抵着他的胸口,厉声讯问他:“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上鼓浪屿的?袭击皇军是不是你干的?”
黄白戈佯装惊恐万分地从衣袋掏出证件,双手递过去,回答说:“我叫黄白戈,印刷厂的排版工。我怎么敢袭击皇军呀。我一早就来到老秦家里送书稿清样,半刻也没有离开这里。不信,您问这位作家,我讲得是不是实话。”
老秦不忍心自己的同胞被日寇抓走,连忙替黄白戈作证:“这位印刷厂的小伙子没有说假话。他不到八点钟就送书稿来到我家,一直没有离开我家寸步。”
伪警察小头目还是不肯放过黄白戈,对手下说:“带走,进一步调查核实后再作处理。这些刁民,不吃苦头是不会老实的。”
与黄白戈一起被带回鹭岛日伪警察局的男男女女老百姓大概有一百多人。
日伪警察除了挨个审问,也用一些特别的甄别方式。一个伪警官拿出一把手枪和一梭子弹递给一个被抓来的中年男子,说:“你朝对面的热水壶开枪,如果打不中,你的脑袋就得开瓢!”
那位中年男子接过手枪,利索地装上弹夹,打开保险,一挥手,仅两发子弹就击中二十米开外的热水瓶。黄白戈估计这个人大概当过兵,或者是黑道上的人物,不然不会如此熟练使用手枪,而且枪法精准。伪警官踢了中年男子一脚,对手下说:“押下去,重点看管!”
伪警察接着把手枪和弹夹交给黄白戈,厉声道:“不想脑袋开瓢就好好打!”
黄白戈已经识破伪警察要他们打枪的阴险用心。接过手枪和弹夹后,佯装不知如何安装子弹,笨拙地倒腾半天,才勉强把子弹装进枪把,但没有打开保险就举起手枪,闭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