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国凯连忙说:“我真糊涂,不该让老张喝那么多高度酒。你放心,一会我替老张去病房更换被褥吧。”
老张的老婆说:“也只有麻烦你了,我害怕看那些伤胳膊伤腿的病人,一见血就发晕。医生说,我这是‘晕血症’。”
李国凯在心里默默道:“对不起啦,老张。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权当你为抗日做一点牺牲吧。”于是他向老张的老婆要了杂工的帽子和口罩。李国凯嘴巴捂着大口罩把大半个脸捂住,然后推着载有被褥的推车往潘文川的病房走去。来到病房门口。他一句话不说,只对两名看守指了指车里的被褥,又指了指病房。想不到两名看守并没有阻拦他,反而替他打开房门。他进去一看,病床上躺着一个头脸严严实实裹着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但凭眼皮上的那颗痣,他认定此人就是潘文川。他转身对两名看守说:“劳驾帮忙搬动一下病人。”两名看守相当好说话,二话不说就进来帮忙。李国凯趁两名看守顾着搬人时,悄悄拔出匕首。不等他进一步动作,“病人”突然一飞腿踢落他的匕首,用手枪抵着他的胸口厉声喝令:“举起双手,敢不老实,我一枪崩了你!”以此同时,从病房洗手间又冲出六个日伪警察,从对面和隔壁病房也涌进七八个警察。李国凯不知道自己一走进病房就被警卫盯紧了:因为警卫已经反复交代勤杂工老张,这一间病房不需要更换被褥,没有警卫的指令,任何人不准进入。李国凯不招自来,一下就引起特务的怀疑。
这时,李国凯心里已经明白,自己中了日寇的圈套,插翅难逃。于是,高高举起双手。
就在日寇将他反转双臂,戴上手铐之时,随着一声爆炸的巨响,病房里的六七个日伪警察与李国凯一道被炸得血肉横飞。
原来,李国凯在营救行动之前就做好行动失败的预案。他事先将手雷牢牢捆绑在腰腹部,将保险拉线接长,一旦高举双手,就会引爆手雷。
田村丰崇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听到下属的汇报后,他气急败坏地把茶缸砸向汇报者的脑瓜,砸得对方鼻梁骨歪斜,鼻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