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景并不多话,纵马向前,孙腾本想和他说几句,但见其杀气腾腾,便不多言。
“张冲!你既然决心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速速投降,我带你见段将军。如若不然,定斩不饶!”尉景并不和张冲客气。
“哈哈哈哈!杀我?别人敢,你尉景可敢?看看这是谁,你要杀我,她就要陪葬!”张冲从马车中拉出一个女人,赫然正是高欢之姐尉景之妻——高娄斤。
此时高娄斤口塞布团,双手被绑,双眼中本是怒火,见到尉景却变成了无尽的柔情。
“你带人速速退去!给我把城门打开,不然我这手中刀若是稍动分毫,你夫人的命可就很难说了。”面对张冲言语中透出的嚣张,尉景无言以对,脸上的肌肉在不断抽搐,手中的刀也快握不住了。
“士真,嫂夫人要紧,我们派人跟着他们就是了,段将军不会怪罪的。”孙腾拉了拉尉景的胳膊。
“姐夫不可!若放其出去,不但姐姐性命难保,此人亦无法追迹,万万不可听信其谎言啊!”尉景和孙腾回身看到高欢,此刻的高欢,表情严肃,神色坚定,虽寥寥数语,却令人不可抗拒。
高欢不顾尉景孙腾,对张冲众人高呼:“你们本是大魏官兵,食君俸禄,却不思忠君报国,可知羞耻?”
“小儿只知逞口舌之快!尔等小贼,岂知大事!尉景!我实话告诉你,蠕蠕可汗大军将至,你们现在放我走,待得城破我在可汗哪里美言几句,尔等尚可留的性命!不然的话,哈哈哈哈”张冲此刻不顾箭伤,仰天长笑,那种癫狂连巷子中躲藏的民众都感受得到。
高欢闻听此言,心中一顿,不禁看向尉景孙腾,却见两人反而面带微笑:“姐夫”
“不必多虑。”尉景安慰一下高欢后对张冲说到:“你和蠕蠕所约时间当是今日未时,你看看此刻为几时?”
张冲闻听此言,脸上的笑容就凝住了,他抬头看看天色,果然未时已过:“你你你!可汗必至!”
“你还要执迷不悟吗?看看这是谁?”远处一个长者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一匹骏马上段长手持长剑,胸前长髯上的鲜血证明了刚刚发生的战斗,此人正是段长。段长说完后将手中一物扔向张冲,这东西骨碌碌滚到张冲脚边,众人定睛一看,乃是一颗硕大的人头,上面满是鲜血,脑后编发,正是柔然特征:“这人你应当不陌生吧!”
“贺术也骨!”张冲大惊失色,脸都变得煞白。
“不错,他带三千人来接应你,在昆都仑被贺拔统军伏击,三千人全军覆没,你的接应已经没了!速速下马投降!”段长提高了声音,张冲的部下军心散尽。
正在这时,南城门突然打开,张冲等人见此情形,顿时心生希望。他扔下高娄斤:“杀,快杀出去!”张冲激动的大喊,众人就要冲杀出去。
奇怪的是众守军却分作两边不去阻挡,还不待张冲思考,只见正面一杆大刀劈来,“拿命来!”张冲正欲举刀相迎,却不料来人的刀太快,只听得“嘶”张冲低头一看,一道刀痕自肩膀直到腰间,横穿胸口。
“叮通”张冲不及答话,手中刀落地,在马上晃悠了几下就坠下马去。
“尔等还不放心兵器!”来人一声怒吼,张冲的部众尽皆跪地求饶。
这人见事情结束,便纵马来到高欢等人面前:“末将贺拔度拔见过段将军!”
“辛苦了,不愧三虎之父!”段长大喜。
此时高欢才有空打量此人,这人身长体阔,身着大袍,衣襟左衽,身上的鲜卑特征很浓重。高欢对此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