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他依旧拿着那本旧书读了起来。
李云遥这一夜和平时一样黑甜无梦,只是第二天起得很早,当他走出帐篷时,天色还未完全亮起,商会绝大多数人此时还在帐篷中酣睡,少数守夜的人也先他一步进了帐篷。
李云遥四下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举步便朝营地外走去,只是等到他走出营地后,一道身影从一处角落里走了出来。
东马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起来的,只是那三位贵人对于他们整个商会来说都太过于重要,所以这一路上他的睡得很浅,稍有风吹草动他都不得不起来看一眼这才能安心。
东马面如寒霜,思量了片刻,跟在了后面。
李云遥一路上走的很慢,也并没有走出有多远,仅是在山中拐了几次,爬到了一个平缓山脊上便停了下来。
看着李云遥面朝一个方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东马虽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并没有就此打道回府,而是走近了一些,躲在了一片块凸起的岩石后。
就在这时,李云遥顺着山脊走了下来后,站在原地开始脱衣,随着一件肥大的毛皮衣服重重的落入雪中,东马清楚的看到李云遥背后斜绑着一把刀柄朝下,刀身细窄的刀。
东马微微皱眉,在西梁和北漠随身带着武器并不违法,尤其在西梁,人文雅士讲究文武双全,不管是真名士还是假君子都喜好佩戴一柄宝剑以作装饰,相互之间多有攀比。
在荒野之中带上一把刀,这自然是最为平常的事,不仅马东现在腰间便别着一把刀,就连商会的绝大多数人都会带上一把,可为什么他要藏着?
正当东马还在思索时,李云遥已经将那柄刀插进了雪中,脱下了内里的棉衣,露出了结实有力的躯干,倒不是说看起来力量会有多大,却能让人想到一种凶狠的动物,猎豹。
“是我多心了么?”
见到李云遥开始捧着落雪开始在身上摩擦,东马已经明白了李云遥离开营地的目的,无非是想清理一下身子却又不想被人发现,可当他看到李云遥背后三道不知是何种野兽巨爪造成的伤疤后,不由得心中骇然。
“一位有大匠师作为靠山的人,不管到哪肯定是有人护着的,而且看他体貌似乎会武,可这伤疤着实吓人,肯定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这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这次搭乘我们商会的马车难道真的只是顺路么?”
东马打算就此离去的心思立刻消失不见,转而仔细的审视着李云遥一切,包括他的那把刀。
在东马的仔细观察之下,他很快便发现了李云遥身上的其他十几处疤痕,只是这些疤痕比起他背后的那三道显得就有些“低调”了,除此以外,他并没有从李云遥身上读取到更多信息,所以他将目光转向了插在地上的那柄刀和地上的衣服。
就在这时,李云遥忽然转身朝他这边看了过来,而东马则以最快的速度将头缩进了岩石后。
“妈的。”东马心中低骂了一声,准备借着这一连片的凸石先李云遥一步原路返回,可只走了几步,心头却猛然一惊,右手极为的熟练的将别在腰间的刀拔出小半,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李云遥。
东马心中大骇,脸上却是波澜不惊,防备着李云遥的突然暴起。
李云遥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意外,显得有些漠不关心,好像不管出现在眼前的人是什么人都无所谓一般。
“二掌柜?有事?”
东马掌中微有细汗泌出,脸上却丝毫不惧,道:“公子也不是没事也出来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