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缓公子所说的《越人歌》可是那先秦之时楚地之歌?”柳长老有些不确信地答到。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薄唇轻启,陌缓轻轻唱出越人歌,歌声宛转悠扬,如泣如诉,缓缓钻入柳长老的耳中。听的一时入神竟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
“没想到陌缓公子竟然还有如此才能,能善歌舞。”柳长老忍不住夸赞起来。
“柳长老说笑了,只是情之所至,如此而已。”
陌缓一边为柳长老治疗伤势,一边说:“柳长老可知这其中的意思?”
“明明如水,淡之无为,而又情思深深。”柳长老对于诗词曲赋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开口虽是直观之感受,但又点在其中,是谓解的佳好。
“是啊,如鸳鸯似水,情长如水,却也意蕴悠长。”陌缓在初读此诗之时,只觉得这是见最为纯粹的情感就是如此。最后更深入了解之后更觉得意义非凡。情之至此,莫过于此。
“柳长老可知这是何种情感?”终于又回到了正题。
“何种情感?不过也就是男女之情,夫妻之爱罢了!”柳长老哈哈一笑,随意说着。
“非也,非也!并非如此!”
“哦?不是男女之情吗?莫不成还是父子母子之情么?”柳长老被勾起了好奇心便说到。
“龙阳之情”
“龙……”一听到这话,柳长老立马就反应过来,知道了陌缓的意思。
“陌缓公子,这龙阳之好终究有违正道,阴阳不服,天地不正,终究名不顺言不顺。”
“柳长老,可这又未曾得罪世人,亦非怀璧其罪,无为之辞。他们本无罪,却被世人强加上莫须有的东西,不冤枉吗?”
“虽无罪,但人言可畏呀!”柳长老感叹到。
“人言可畏?就想看以为他们没有想到吗?楚国襄成君册封受爵那天,身着华服伫立河边。楚大夫 庄辛经过,见了他心中欢喜,于是上前行礼,想要握他的手。 襄成君忿其越礼之举,不予理睬。于是庄辛洗了手,给襄成君讲述了楚国 鄂君的故事:
鄂君子皙是楚王的弟弟,坐船出游,有爱慕他的越人船夫抱着船桨对他唱歌。歌声悠扬缠绵,委婉动听,打动了 鄂君,当即让人翻译成楚语,这便有了《越人歌》之词。 鄂君明白歌意后,非但没有生气,还走过去拥抱船夫,给他盖上绣花被,愿与之同床共寝。鄂君身份高贵也不畏人言,虽然低位不同但心情却是一样的。柳长老觉得他们会怕吗?”
“这……”柳长老顿时哑口无言,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庄辛进而问襄成君: 鄂君身份高贵仍可以与越人船夫欢好尽意,我为何不可以握你的手呢?襄成君当真答应了他的请求,将手递给了他。襄成君也可理解,为何柳长老就不能理解呢。”
“唉……陌缓公子,今日若是旁人对我提起此事,我定然会生气。我灵蛇一族其实早就有这样的先例,而且就算是今日族中也有许多例子,只是莫非是个凡人……”柳长老索性把事情说来,也不喜欢这样那样的打哑谜了。
“凡人怎么了?凡人亦有感情。凡人也只人世之情。为何不可呢?”
“也不是说凡人不可如何,只是这凡人短短百年寿命,我灵蛇一族少说也有千年万年的寿禄。独留一人在世间辛苦,陌缓公子可知这其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