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映真绝望的望着他,眼角里积攒着晶莹的一滴眼泪,最终还是没能留住,缓缓的划过脸颊,滴落在她身上那件素雅的外套上。
卓勋没有看到这些细微的事情,他专注地开着车,酝酿着心里的话。
“我说过了,我们回不到以前。所以,现在,我们只是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准确来说,我们连朋友都不算。”
他的话夹杂着车载音响里幽幽的爵士曲,辗转来到她的耳边。
蒋映真捏着衣角,低着头,想掩饰自己此时的不堪。
“我今年二十六岁了,我的处境不允许我的婚姻状态是现在这样的。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想连累到别人,为了种种利益纠缠的关系,拉着别人走进爱情的坟墓。我想来想去,你最合适。”
他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点了一根烟。
打火机熄灭的时候,车厢里渐渐地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烟草味。
蒋映真抬起了头,眼睛里盛满了泪光。
“所以我就活该陪你走这一遭?”
她笑了。
笑的有些绝望,又有些不甘。
卓勋开了车窗,左手伸出了窗外,轻轻弹了一下烟蒂。
“活该?你非要这么想,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蒋映真,干脆点,一句话,嫁不嫁?”
嗯?所以,他这是逼婚吗?
蒋映真就像是被抓住了命门一样,想不出任何办法来跟他抗衡,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处境有多艰难。
蒋映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此时,冷风从车窗里钻了进来,席卷了车里的悲恸和不甘。
她坐在那里想了很久,关于佩佩,关于阿诚,关于花姐……
她最后又想,为什么人生总要做出些么多难以抉择的选择题?以前是,现在也是,会不会将来还是?
这就像是命运的锁扣,一环一环的,紧紧相扣,让她在人生这条路上,步履蹒跚的挣扎着。
“好,我同意。”
蒋映真就像是做了一个沉重的决定,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就感觉自己的世界全都暗了下来。
卓勋听到这句话以后,幽深的眼眸转了转,他掐了手里的烟头,然后关上了车窗。
绿灯亮了。
“那好,明天我带你去见外公外婆,也算是表明了我的立场。”
说完卓勋启动了车子,飞一般的,冲向了前方。
车子来到了一家酒店门口,平稳的停下了。
蒋映真看了一眼窗外,被灯光照的金碧辉煌的大厦,就在她对面。
“你不是吃夜宵吗?”
蒋映真看着酒店的牌子,“皇爵”,这两个大字,被霓虹灯照的刺眼。
卓勋拔了车钥匙,“一定要去大排档吗?”
他的话里带了些轻蔑。
蒋映真斜着眼睛看着他,卓勋说完以后,迅速的下了车。
“怎么?舍不得不出来?”
卓勋敲了敲她的窗户,冷冷的看着她。
蒋映真只好抱着自己的行李,乖乖的下了车。
刚出去,自己就彻底被这强劲的冷风打败了。她抱着怀里的行李包,仿佛稍微一放松,她就会被这风给刮透了骨肉。
“西服怎么不拿下来?”
卓勋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质问道。
“不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