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鳞鼠,哪怕是灵兽,也只有两只角,一根尾针。这么多人,难道最后各派只选出一个两个的外门弟子?往年的试炼大同小异,所以不论是高门大户世代相传的经验,还是市井百姓道听途说,多少都会为自家参加选拔试炼的孩子做一点针对性的准备。可这一次,难道是要竞争么?但是眼见这批千山宗的试炼弟子在遭遇过那只鳞鼠之后的狼狈模样,谁有把握能靠着几个人吃下一只灵兽?
瞬间,以方黎为首的几个团队主力瞬间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只是这一次,这目光之中可没有多少的善意。名额有限,那么也就是说,其实这些人并不需要他们,他们需要更多强力的队友来完成任务,比如对面受到了同样关注的周南兴。之前他们追随着这些人是因为跟着他们可以更轻松的完成试炼。而现在,他们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被抛弃,被淘汰。那么在这种时候,这一小部分强者无疑就成为了被敌视的中心。
云陉林寒冷的空气中,似乎有着不安的分子在扩散。几株大树围成的空地之中,气氛变得凝重而炙热,仿佛一个即将爆发的火药桶。方黎眼见当下的情境,不得不在心中叹息了一句:果然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方黎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扯了下自己的衣角,他转过头,于是所有在盯着他的人跟着他一起转移了视线。吴妨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靠在那棵大树上,只是面部表情显得有点僵硬。
“话说,我觉得叼根草杆子在嘴里特别有一股大侠范,但是我现在觉得舌头有点麻怎么办?”吴妨嘴唇抽动,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
凝重的气氛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破坏殆尽,没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众人纵使心中有些不自在,也没了发作的由头。千山宗一侧,那个原本扶着重伤号的女子将人交给了同伴,跑过来给吴妨治疗。这也是一个释放善意的好机会。
“你这是中毒了诶,在哪捡的草杆子?”女子捏开吴妨的嘴巴,朝里看了看,抽了抽鼻子,随即一脸嫌弃的样子,“你这人是不是早上没漱口……真难闻。”
吴妨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草丛,待到那女子起身前去查看,立刻朝着方黎一脸得意的挤了挤眼睛。
不多时,女子拿着一朵淡紫色的小花走了过来,回到树下掏出一个小药钵加工了起来。嘴里还不住的给众人解释道:“先辈说过,毒蛇出没处,五步之内,必有解药,自然之毒,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植物之毒,百步之内,必有解药。我在那处草丛的叶片上发现了很多无色无味的有毒粘液,可能是某种蛇类的体液。于是我试着用周遭的几种植物枝叶和这毒液混合之后用银针试毒,发现这种花的某个部位能够中和毒素,反正他中毒不深,吃错东西拉肚子总比中毒好吧?”
很快,淡紫色的小花就连根带液的被加工成了一滩暗绿色的浓稠液体。那颜色看上去简直让人无法直视,就好像茅坑里刮下来的苔藓一样。吴妨舌头上的毒素已经慢慢扩散到了全身,他此时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微微晃动身体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在他看来,让自己把这东西喝下去还不入死了呢!看着周围的人不忍直视的表情,吴妨觉得自己真要把这东西喝下去了,绝对被他们笑话一辈子。
但是他也就能做出这点微小的抵抗了,全身处于麻痹状态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嘴巴被打开,那液体被倒了进去,然后顺着自己的食道滑落。药液带着一丝清凉,一点不算难喝,进入到胃里之后一股暖意散开,渐渐传导到全身,让自己慢慢恢复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