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何不请马大人今夜便进城,若天亮之前相安无事,就当我张庆山输了。作为赌注,我家中藏画,马大人随便挑十幅。若是马大人输了……输了便输了,你也没什么值得我图的。”
陈到皱了皱眉眉头,张庆山狂虽狂,也不至于到处树敌,何必要和马谡势成水火,“这种军机要事怎么能拿来作赌,万一真有埋伏,伤了幼常(马谡字)性命也不妥。”
“陈将军,”马谡早已经气得脸色涨红,“就请让下官今夜进驻冀城,反正大军也不能全部进城。”
“是的嘛,我这虽然只有一百人,也会在城外守着,绝对不让敌军从城外攻进来,伤了马大人性命。”
陈到在心里权衡了一番,想起秦越在出征前曾跟自己有过交待,若不是太为难,大可对张庆山言听计从,“如此,幼常可领本部一千人进驻。传令,大军城外驻扎,休整一夜。”
马谡小心翼翼领一千人进城后也顾不得休息,立刻让全部人彻底搜城,也未见一个敌军,只回报说城池年久失修,城南和城东两道城门已经损坏,无法打开。马谡心想如此破败的城,说不得原本就没有驻军,哪里来的埋伏。两道城门损坏了更好,一旦有敌袭,只需要守着两道门就行了。
直到后半夜,月色昏暗,损坏的南门和东门竟然吱呀一声被推开,各有一百人鱼贯从城墙内壁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各种硝石硫磺混成的小包。一百人的小队一路在夜色中向着对门狂奔,一路点燃手中小包扔出去,四处纵火。时值深秋,天干物燥,冀城内的房子一点就燃,瞬间转变成熊熊大火。
巡逻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捉人,就被大火弄得手忙脚乱,只好弃了这两百人,一边叫醒大家,一边张罗着救火。
马承心眼实,总觉得张庆山的心思不会这么简单,就算行军多日,夜里也硬抗着疲累没有睡去,一直披甲守着,连屯驻都特意选在最靠近冀城北门的位置。
一见城中起火,当下就让人赶去北门和西门,又领部下两千人冲入城内救人。
一通混乱,当满面黑灰的马承搀扶着受伤的马谡从北门出来的时候,正好遇着张庆山在一干护卫的陪同下赶到。
马谡正狼狈着,却看见张庆山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又并不说话,那神态就像看着一条丧家之犬,不禁怒从中来,伸出手直指张庆山骂道,“我马谡不报此仇不为人!”
不料不等张庆山说话,张庆山身后披着厚甲的一名粗壮护卫锵一声抽出佩剑,直直向马谡的手指削去,口中大喝,“谁敢对张公无礼!”
电光一闪间,只见另一把铁剑迎着那粗壮护卫的佩剑砸去,哐当一声,却是马承!
张庆山眼神一闪,叫住那护卫,“赵龙腾,别伤了和气。”
可怜马谡先在火场受惊,刚刚又受赵龙腾所吓,脸色苍白,幸好有医官上来,把他扶了下去救治。
马承看着张庆山,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话。
张庆山反而笑了笑,“不想牧边功夫已经这般了得。”
似乎马承也不喜欢张庆山乖张的脾气,也不接张庆山的话,只是冷冷说道,“我以秦不破马首是瞻,不破让我护着你,我便护着你。只是张先生的做法,未免让人费解。”
张庆山收敛了笑容,望向渐行渐远的马谡的背影,“此人好高骛远,乃纸上谈兵之辈,若不早除,最终只会成为赵括一样的人物,祸害国家。”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不破的意思?”
张庆山哂笑道,“谁的意思不也一样吗?”
“他是丞相的得力助手。”马承又说。
“那如果这也是为了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