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庞会不禁心中嗟叹真是造化弄人。
胡济把庞会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捉准时机又说道,“马超将军的公子马承现正为勇烈将军,效力在左路军中,庞将军何不跟随过去,与马承将军一起平定陇右,重振马家雄风?延续父辈的传奇?”
阎宇也说道,“马家军犹在,天将军犹在啊,庞将军回归马家军,岂不是美谈?总好过成为弃子,无故为了魏国白白牺牲性命。”
“哼!你二人莫要诓我!看你们年纪轻轻,原来武功都在口舌功夫上!”庞会猛然醒过来,“杀父之仇不可不报!”
胡济眼珠一转,计从心来,“且不说关氏女婿秦不破与马家女婿凌伯守情同手足,秦不破更是一手提拔了马牧边将军,光这一点,秦不破也是马家的恩人。庞将军是个讲道义的人,杀父之仇既和秦不破无关,还兼有恩,那这秦不破将军是杀还是不杀?”
庞会冷哼一声,“大不了我杀了他,再厚葬便是!”
胡济大笑,“好一个先杀后厚葬。小将有一个建议,庞将军不妨听听。”
庞会心神微动,知道这两个小将铺垫了这么久,终于要说正事了。
“庞将军既为杨阜弃子,自然没有继续为魏国卖命的道理。这武都城虽然易守难攻,我蜀国纵是十万大军在前线,要拿下这山野之城也不是难事,最不济光凭我这一万人也可以困死城中守军。所以将军没必要为了所谓忠义,把城中五千守军性命搭上。至于复仇一事,小将可以送将军到长安城,亲自找秦不破复仇。我可以保证,如果将军杀得了秦越,城中还有关乐和关索,将军继续杀便是,将军自可安然无恙走出长安城。若是杀不了,将军也是尽了人事,从此大可安心和马牧边将军收复陇右之地,继续谱写马家军的传奇。”
胡济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庞会转身看了看一众护卫,以及身后武都城,最后缓缓抽出佩剑,不是剑指蜀军,却是倒插于地。
……
陈仓上游五十里处,一万魏军正在渭水南岸扎营,还有数千工兵在搭建浮桥。
正是从武都出发“援助”陈仓的杨阜所部。
不远处的半山上,正有数双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这支队伍。其中一个豹头环眼,燕颌虎须,天生大嗓门此时也不得不尽力压低声音,“伯松,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趴了一天,脚都麻了。”
诸葛乔转头看向张苞这名粗汉子,笑了笑,“等浮桥搭好,他们准备过河的时候,防守最松懈,阵营也最松散,便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嗯。”诸葛乔旁边的关兴只是简单应道。
诸葛乔看着关兴,眼神担忧。自从秦越和关乐成亲之后,他就越来越孤僻,沉默得让人害怕。
又过得一个时辰,日薄西山的时候,魏军才全体起动,熙熙攘攘着准备过河。
突然间身后半山上一声炮响,两彪军从山上俯冲而下,直插一万魏军。魏军中本来因为准备过河而显得有点散乱的阵营这时更是吓得大乱。
杨阜在马上遥望旗号,正是关兴与张苞,心中大恨,本以为二人正在攻打陈仓,不想却是埋伏多时,偏偏选这个时候进攻。只好连忙叫来朱铄和候选,吩咐整顿军马备战。
便在此时,张苞一马当先,率先杀入阵中,一柄丈八蛇矛不断收割魏军士兵性命。魏军这边那朱铄也是火爆脾气,刚刚勒令部属结阵,便迎上来战住张苞。交战几个回合,大抵是觉得朱铄还有两下子,张苞顿觉神清气爽,大吼一声战得更加酣畅。
另一边关兴显然没有这个兴致,只管从另一边插入敌阵,手中偃月刀左右挥舞,魏兵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