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大呼痛快,王双也精神大振,二人又战至一处。
又过五十回合,天寒地冻张苞裸衣斗王双,只觉浑身发热,好不痛快。而王双甚至觉得要不是各为其主,二人当为知己!
王双且战且退,眼看杨阜已经逃入山林中,大喝一声:“张伯茂!日后我们再大战一百回合!走也!” 说罢虚晃一刀,回身便跑。
士卒正欲去追,却被张苞喝住,“世间的痴人不多了,我们有陈仓城就行了。”
“可是张伯恭将军的仇不报了吗?”
“你娘咧,非要我说这么明白,学秦不破玄乎一回都不行!”张苞骂道,“狗急了还会跳墙,王双这种猛将要死多少人才擒得下?”
早有亲卫将陈仓城外的动静报知熟睡中的费耀,费耀一听杨阜和王双带着两千兵突围而出便明白了,必定是杨阜蛊惑王双保护他突围,甚至怕自己反对,有所防备,根本就不跟自己提过这事。费耀恨得咬牙切齿,“杨老不死的,我若活着回到朝中,必参你十条死罪!”
翌日,张苞将昨夜战事报知诸葛亮,诸葛亮也不责备张苞,只是让关兴传檄郿城、武功,二城闻风而降。
深夜寒凉,诸葛亮仍独自徘徊在营中。
诸葛乔手执狐皮大裘,轻轻为诸葛亮披上,“父亲,为何深夜未眠?”
“夜观星象,凶兆隐现。为父百思未得其解。”诸葛亮拢了拢狐裘,“乔儿深夜至此,必有要事。”
诸葛乔轻轻叹了口气,“西边传来消息,马幼常死于敌袭。”
诸葛亮整个身子微微一震,一直视为传人的马谡说死就死了,“幼常……怎么如此鲁莽?可曾查验过?”
诸葛乔正欲说话,诸葛亮又说,“还是说,可还有蛛丝马迹可寻?”
诸葛乔大概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又补充这么一句,“尸身尚在,没有动过手脚,说是死于魏军斥候。”
诸葛亮叹气,“难怪,幼常并不会亲自上阵,死于斥候只能说明还是年轻贪功,太冒进了。”
“但是,”诸葛乔压低声音说道,“伤口却是从背后穿透的一剑,而非箭伤。”
诸葛亮也立刻明白了个中蹊跷,眼睛眯起,“你觉得呢?”
“本来被敌军斥候从背后刺透也不是没有可能,乔儿探查过伤口,唯一的疑点是剑伤伤口特别大,说明是一把特别宽大的剑。魏军斥候用的剑比一般用剑还要小,甚至只配匕首,恰巧张庆山亲卫赵龙腾却配有一把特别阔的重剑。”
诸葛亮的神色已经变得阴沉。
诸葛乔继续说道,“偏偏整个西路军都知道,张庆山和马幼常初次见面便相处非常不愉快。说起来,还是张庆山主动寻衅。”
“这么说,杀人者,张庆山?”
“伤口的阔度完全可以说是巧合,并不能成为实证。兹事重大,乔儿的职责所在,更不能妄自下结论。而且一切的证据都太明显地指向了张庆山,如果是张庆山所为,他完全可以在幼常身上多做点手脚,甚至直接把他的尸身丢进渭水或者烧掉。整个手法,就像——”
诸葛亮接过诸葛乔的话,“就像西城之袭。”
“一切的矛头都指向嫌疑最大的人,但嫌疑最大的人却做了最蹩脚的事。”诸葛乔接着说。
“这么说,两件事是同一个人所为?”
“说不准。也有可能是第二件事的人特意模仿西城之袭的做法以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