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氏是荆州望族,我来敏亦深受昭烈帝(刘备)厚恩。老夫向来不屑以家论国,只知人生在世,但有不平事必蹡蹡而鸣。吴班故意迁延粮队北上一事我已看来两家交好的份上隐忍不发,如今汉中危急,你不肯发兵北上就算了,还哪里来的脸面敢来拦我!”
“难道你就要拿你这一千人去救被十万魏军围困的汉中?”吴敏狠狠道,若不是叔父临走前再三叮嘱一定要留下来敏和他的一千人守城,自己早就恨不得这倔强的老头快快消失,落个眼不见为静。
殊不知来敏锵一声抽出佩剑直指吴敏,“老夫连刘备那个大耳朵都敢骂!杀你一个吴家后生又何妨!滚!”
吴敏没有办法,只得让开身位,眼睁睁看着城中最为精锐的一千来敏私军往东北而去,像投入大海的一粒小石头。
……
汉中。
城内所有军民都已经动员起来拆房子、搬石头,帮忙制作守城器械,忙得焦头烂额。这些年汉中先后经过魏延和赵云的治理,人心归汉,面对司马懿的来袭还算能够军民一心,积极应战。
但同时汉中也是五斗米教张家的地盘,五斗米被刘备镇压后,张家嫡系大部分跟随曹操转入三辅地区,继续发扬壮大五斗米,一部分留在汉中转为地下活动,维持着五斗米对汉中小部分民众的操控,呼应魏国,常常给蜀军下绊子。而庶系则转做商人,反而把家族经营得有声有色,逐渐有把嫡系取而代之的声势。嫡庶之间原本教商结合,相得益彰,但庶系从张庆山掌权之后逐渐与嫡系划清界限,一家人闹得水火不容,这次蜀军和魏军在汉中的交锋也点燃了张家嫡庶的全面决裂,让本来应该能帮忙守城的张庆山的人手全部用于应付张家内耗。
汉中背靠府衙的大街有一处豪奢大宅,正是已故秉忠将军孙乾的住所。孙乾于几年前去世,奇怪的是他的两个儿子也相继死去,如今偌大一家府邸,只剩下孙圣这位义子。
这天孙圣目送那位三辅来的使者离去,转身走进书房一处密室内,神情庄重地给义父孙乾的牌位上香,旁边竟然还有简雍和糜竺的牌位。
“义父、简伯伯、糜叔叔,五斗米的人又来了,看来我等了这么多年,报仇的机会终于成熟了。刘备这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过桥抽板,当上了汉中王就把你们晾起来,全然不念创业之初你们生死相随的情分。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报,以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孙圣干净洁白的脸上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放心吧,谁利用谁还说不准呢。”
……
薛和尘从浅塘阁出来,穿出偌大一个吴宫,却发现薛同光一直候在吴宫北门外。薛和尘一阵错愕,略一犹豫,还是向哥哥走过去。
“大哥刚才在浅塘阁一番话究竟所谓何意?”薛和尘问。
“没什么啊,就是单纯恶心一下孙权而已。”薛同光一脸不在乎。
“军国大事,大哥岂可儿戏?”弟弟薛和尘却较真得多。
“我弟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都把国放在心上。有些大家大族喜欢先家后国,有些国士则为国忘乎生死,我比较简单,对于我而言,只要保护好我的弟弟就可以了。别的都不重要。”薛同光溺爱地看了一眼薛和尘,“当然,这搁在族老那些老头口里,就是‘宁可放弃十个薛同光,也要保住一个薛和尘’。”
“哥……”
“别,你可别这样。你知道我这脾性,规矩做人对我反而是受累,”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