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便索性恶狠狠得盯着王弗,料他也不敢在府衙之上出手。
王弗确实没有出手的打算,因为,这人根本不配。
谁会与一只狂吠的狗计较呢?
即使要对付,也得是牵着狗链子的狗主人。
“王弗,前个官司尚且不论,单就私闯官员府邸,就够你流上三千里了。如今可是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其实,王弗对流放并不畏惧,相反,他倒挺想看看塞外风光的。只是,如今曹三苗还未找到,曹筱筱的事情还纠葛不清,不是游山玩水的好时辰啊!
因此,叫起了撞天屈来。
“府尊大人呐,我冤枉啊!实在是大大大大的冤枉啊。我要求与王苗当面对质。”
一个很合理的请求,崔闲之眼睛闪了道微弱的光芒,便扔下签子,着迟九渊去太傅府传唤王苗了。
王苗的到来如一缕清风吹进了森严的府衙。头戴月白帽,脚踩凌云靴,黑金长袍上绣着各种飞禽走兽,满面洋溢着欢快至极的味道四处散发,还冲着王弗露出自以为胜券在握的笑容,令在场所有人都不可忽视他的存在。
崔闲之不动声色地看着王苗顾盼生辉,伸手拍了拍惊堂木,程序地问道:
“堂下何人?”
王苗笑嘻嘻地直视着崔闲之,朗声道:
“当朝太傅之孙,王苗。”
“所为何来?”
“与贼子王弗对簿公堂。”
“准。”
所有人都看向王弗,等他发问。
王弗睥睨地瞥了王苗一眼,淡淡地问道:
“你也姓王?”
王苗有些莫名其妙,呆呆地点了点头,道:
“我自然姓王。”
王弗却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道:
“你一定不姓王,姓王者中没有你这般混账的。”
“你……”王苗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怒视着王弗,一副想发挥纨绔子弟习气公堂斗殴却顾虑王弗超强战斗力的模样。
紧接着,又扭头看向高高坐在江牙云海之下的崔闲之,怒气勃发地道:
“府尊,贼子胆敢公堂骂人,可掌嘴。”
崔闲之看着王苗跳脚的样子,却舒爽得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
“掌不掌嘴是本官的权力,不是你这黄口小儿顺掌嘴就掌嘴的。王弗与你对簿公堂,偶尔言行无状,却对案情未必没有帮助。太傅之孙呐,何不开阔心胸,勿要斤斤计较呢?”
这话怄得王苗好似连吞了三只大苍蝇,气得想当场跳上前去,揪住崔闲之地头发狠狠砸在几案上。
但,终究是意淫而已,真如此行事,他的祖父都救不了他。
当堂殴打朝廷命官,置国法于何地?皇帝一定会用自己的这颗脑袋向全天下人宣示,国法之森严,皇权之权威。
站得高了,有好多事可以任性妄为,但依旧有好多事却是连碰都不能碰一下,哪怕是尊贵如帝王,也有他的畏惧和难以触摸的红线。
王苗想起了祖父给他谈到过的册封皇贵妃事,那一场轰轰烈烈地较量,最后以皇帝的低头而告终。
都因为开国皇帝曾有言,不许册封皇贵妃,而皇后亦不可非华夏血统。
当朝陛下爱煞了那位胡女,本设想不争皇后位,退一步求皇贵妃,众卿总能答应了吧?
但现实令尊贵如帝王亦怒不可遏,却最终只得无奈放弃。
崇文门外跪了整整三百